两头的劫匪提枪而来,乔北宇知道自己躲的这个地方一点也不保险,马上就会被堵上。他借着座椅缝隙瞄了一眼前面,首先他必须到机舱最前方,摆脱现在这种腹背受敌的状态。
他一手持枪,一手从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猛地起身将手机向着从前面走来的劫匪头上砸去,在手机飞出去的同时,他举枪准确地打在手机上,手机嘭地一声在劫匪前面爆炸,碎片飞溅,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周围被波及的乘客无不失声惊叫。
在离他最近的这名劫匪被爆炸的手机影响时,他又腾空而起,直接从座椅的最后一排向前面飞跃过去,在半空里手中一枪打向站在商务舱最前面的劫匪,劫匪应声倒地,直接被爆了头。可此时他的身子开始下坠,他伸手一扶身下椅背,借用臂力再次飞身而起,同时将枪口瞄向后方开枪为自己掩护。
可这时,除了被手机爆炸波及的那个劫匪,后面经济舱的劫匪也怒气冲天地追了过来,从另一个角度向乔北宇射击。乔北宇侧飞在半空,空着的左手在上方,无法躲闪。心下一狠,他右手下探,干脆利落地丢掉手枪,扒住前方的座椅背,一个用力将自己从半空拉下来,子弹擦着他的背后飞射到前方墙壁里。他双手双脚齐用力,从座椅上翻下来,重重地摔到地上。
此时,他没有了武器,却已经来到了商务舱最前排。后方,几名劫匪并没有看清他将枪丢了,忌惮着他手中的枪,战战兢兢地探头探脑不敢上前。
但是乔北宇知道对方马上就会发现他已经失了武器,然后蜂拥而上。
此地不可久留!
他想去捡不远处已经被击毙的那名劫匪的枪,但是那把枪在劫匪倒下时滚出了好大一段距离,他若是去捡等于完全把自己暴露在敌方射程内。
现在只有一个选择了。
眼前近在咫尺的商务舱通向头等舱的门已经被打开,但因为原先那名站在最前方的劫匪已经被他击毙,所以只拉开一道缝,还没有被其他劫匪发现。
于是,在所有劫匪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他果断拉开那道舱门以最快的速度滑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落锁,将一切声音挡在外面。然后他猛地扑倒在地,身后果然是几声枪响打击在舱门上,回身看到舱门没有被击穿,甚至连一点痕迹也没有。
看来劫匪的枪口径不足以打穿舱门,乔北宇才稍稍放下心来。他一轱碌从地上跳起,扯起门边行李架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堵在门上。还从行李里拽出件衣服撕开当布条将门把和行李架拴到一块。
从外面再打开舱门不要太简单,这里一点也不安全。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到,一道视线正从背后注视着他。平静的、清冷的、审视的、没有杀意,甚至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攻击力,却如潮水拍岸一般连绵不绝地施加着,深沉而无法忽视。
他毫无停顿地直接回头,只见头等舱的储物间被人从外面扣住链状的门锁。里面有一人正被反锁在里面,那人从扣上后勉强能拉开的一点缝隙里,用他看不太明白的工具将门外一边的锁扣已经拆下了大半。乔北宇就透过这只有一掌多长的缝隙,看到一个俊秀的青年与自己四目相接。
他穿着一身简约的银白西装,有着如初雪新竹远空白云般的清静气质,儒雅中透着疏离。黑如子夜的双眸,浓郁得慑人心神,此时微微一眯,乍看去温润疏淡,却又暗含着睿智与凌厉,嘴角一抹仿若春山烟岚般的浅浅笑意,尊贵优雅。这个陌生的青年无声地看着他,眼神中有着淡淡地疑惑,看似亲和,却用上人不敢轻易上前。
乔北宇觉得,自己被慑住了,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刻他也直觉地相信,这样的一个人绝对与劫匪无关。
他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到那青年手中,那双手里把玩着一些扳手样的工具,看来这人是被人反锁在里面的,刚刚就是在用这些东西撬锁,因为他的出现才停下。再往下看,他双眼微缩,他这才发现,这样一个人中龙凤的人竟然是坐在轮椅上!
心中一动,乔北宇二话没说上前就把已经撬松的门锁拔开,在青年的诧异中将人拉出来放到头等舱的一角安顿好。
“你……”
他正要开口。这时,被堵上的门口传来巨响,门外的劫匪正在撞门。乔北宇顾不上与青年说些什么,警惕地守在门口死角,同时目光扫过整个头等舱。
“你在找什么?”清韵地、和缓地,如暖风潺流的声音倏然响起。
乔北宇一凛,自己的动作一向隐蔽,对方竟然能单从眼神就察觉到他的目的?
他侧头看着意态疏朗的青年,一言不发,强悍之气由然而生。
青年似乎有些惊讶,眼神变深,从容地启唇笑道:“我想你是在找类似这样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