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十分警觉,又有点受伤,“西门,你是不是一直没把我当朋友?”
“不是,”西门晋觉得心里暖暖的,那些陈年的伤疤都仿佛被一只手给温柔地熨烫,他第一次有打开自己心门的yù_wàng,有很多话他连妈妈都没说过,但现在很想和东门越说。只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抿唇轻轻笑了下,认真道,“你是我的好朋友,以后一直都是。”
这样的承诺,大概这一生也只能说这一次。
因为大概再也不会遇到其他人,可是,他已经很满足了,上天原来还没有把他遗忘。
东门越像是听懂了什么,难得没有再说话,他低下头去涂药,可是露在外面的耳朵尖却微微发红,可爱到让人想要蹂/躏。
西门晋实在没忍住,捏了一下他耳朵,看到某人像炸了毛一样蹦起来,终于忍不住笑了。
有朋友的感觉真的很好,因为你明白了,你再也不是一个人。
西门晋下了公交时心情还是很好,他拄着手杖,有些急切地向家里走去,他很想将东门的事和妈妈说一说,让妈妈不再为他那么担心。
这一片是安置房,环境和治安并不怎么好,走到楼下时,他感觉到有几道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像是被眼镜蛇盯上的感觉,滑腻腻冷冰冰的,很难受。
皱了皱眉,顺着目光看过去,发现是几个混混一样的人,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抽烟。其中有一个染了一头酒红色的头发,看着不伦不类的,突然掐了烟,回头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带着其他人都向这边走了过来。
“你就是崔源?”
这句话一点都不像问句,男人晃了两下腿,目光在西门的脚上溜了一圈,然后笑了笑:“你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