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艳浑身一僵，心弦惊颤，忙说：“不敢。”

虽然这位已经答应暂且饶过她一次，但他随心所欲的性格和狠辣卓绝的手段，都让慕明艳不敢有半分侥幸与轻慢。

她生怕这位反复无常，一个不高兴，就立马要了她的性命。

承诺什么的，对拥有绝对实力的上位者来说，随时可以作废。

“很听话，但是没有奖励。”

口吻就像是主人对待一条听话哈巴狗，虽是笑着，但细听却毫无笑意，反而充满了十足的压迫感。

或许是实力太过悬殊，或许是性命完全拿捏在别人手里，慕明艳心中竟然奇异的没有升起半分屈辱感，或者说是……不敢。

“秦宋——”

那声音更近一点，是个女子。

“姐姐她啊，一定不想看到她乖巧的弟弟，其实一点也不听话的样子，既然如此，那就暂时先不要让她看到好了……”

少年甜甜的笑开，艳色唇角流转出纯良无害，本是低声自语，却叫慕明艳听了个清清楚楚。

慕明艳心中突然好奇起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这个邪恶如妖魔般的少年，收敛起黑暗的气息，戴上华丽的假面？

脸颊在粗粝的地面摩擦出血痕，慕明艳艰难的扭过头，她用剩下的一只眼，看见——

一身松枝绿军装，肩头两星徽章熠熠生光，容色美艳耀眼的女子，徐徐映入眼帘。

明明论起容貌，她跟这女子是不相上下的明艳动人，但为何偏偏她就能得到这位大人的青睐，珍之重之？

慕明艳缺少一只眼睛的模糊视线落在，那一身英姿飒爽的军装上面。

难道是因为……这一身正气松枝绿？

慕明艳不禁觉得有些可悲可笑。

***不眨眼的邪恶少年，竟然伪装起自己，想要站到正义的一边。

罪犯与警察，没有什么比这更讽刺的东西了。

就像他，明明内心邪恶黑暗，却穿一身白衣伪装纯善。

慕明艳心中这般可笑着，就看见——

在她面前不掩嗜血杀意，手段残忍狠辣的白衣少年，伪装成纯良无害的脸上，弥漫开惊喜、害怕的情绪，欣喜地扑到那军装女子怀里。

“姐姐——”

“你可算来了，阿宋终于等到你了！”

秦宋搂着她的腰，头埋在她肩上，白墨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像一张绷紧到极致的弦，忽然找到依靠松懈下来，犹有余颤。

一定吓坏了吧。

白墨一路上进来，血流成河，发现就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里面比起外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地上被挖去心脏没了气息的那个，好像是她们进华夏基地时登记处的那位慕***吧？

还有……

白墨眸光落到慕明艳身上，对上她剩下的一只眼睛，这就是……华夏基地排行第九的高手，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算是，恶人有恶报？

收回目光，白墨伸手往少年纤细单薄的背脊拍了拍，以示安抚。

“没事了。”

秦宋往白墨身上蹭了蹭，柔软脆弱如猫儿的语气，眼里却闪着类似……兴奋的光芒。

“姐姐……”

慕明艳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秦宋脸上乖戾的表情。

虽忌惮秦宋残戾狠辣的手段，不敢当面拆他的台，但是在心底嘲笑一声还是不成问题的——

真能装！

*

第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