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了大汉的话,他稍一思索,更是心寒。
躲到了盐农当中?盐农的队伍距离高台之上足有五六分钟的脚程!高台两边没有遮蔽,却生有不少树木,若非担心被自己看出行迹,他们何苦要舍近求远?
温润就这么防他?这么怕被他知道手上到底调拨的出几个人?这有什么可大不了了?弄死他自己也不可能一步登天,他藏头露尾的预备要做什么?能让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如此不分轻重?
“你们下去吧。”温乐不是迁怒的人,暗卫们尽力工作了,这没有什么好责骂的,“责罚便算了,这也不是你们的责任。”
他说完,朝着温润挥挥手:“大哥不用多想,我没有疑心你的意思。只是今日突遭巨变,有些疲累。”
温润眼神发沉:“你还是不信我。”
“你要我怎么说!”温乐凶恶瞪大了眼,一把推开他站回地上,“我累了,大哥先回吧。”
“乐儿……”
温乐无视他,迅速的爬到床上,用被子包裹住自己,闭上眼睛。
温润坐了一会儿,听他呼吸慢慢均匀,心中越发的沉闷。
24第二十四章
翌日,红府内一干主人一夜未眠,日头刚刚升起,府外的空马车便已经齐齐待发。
温乐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温润那个神经病,在他床上坐到了子时才走。搞得他一直紧张兮兮到后半夜才睡着。
气氛有些凝滞,达春意的棺椁远远的吊在队伍最后,红达山带着一干下属表情有些怪异的守在门外。温乐似笑非笑的瞥过去一眼:“红大人昨夜歇息的可好?”
红达山顿了顿,才哑声道:“下官并无不妥……谢爵爷关怀。”
“那就好,达大人的后事还需你来操办,这时候你可要多保重才行。”
红达山没有说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乐上了马车,发现车里只有温炼一个人,挑眉问道:“大哥呢?”
温炼嘴里嚼着馒头,含含糊糊的讲:“大哥说母亲昨夜没有歇息好,这一路就由他来照顾庸儿。他大约在后头那辆车里。”
兼州到郡城快马有一日多的路程,到了郡城已经是第二天临近晌午,达春意去世的消息温乐已经派人先行传回郡城,车队一到郡城门外,便瞧见黑压压的人群。包括林永达腊一等在内的所有赋春郡城官员,全都神色惶惶的恭候温乐的到来。
温乐下了马车,迎接诸人的见礼,转头去问林永:“我走这几日,郡内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林永有些紧张的看了他一眼,握拳的手都在哆嗦:“并无……并无异像。”
温乐轻哼一声:“那便好。达春意府上的女眷们通知了吗?”
林永这才回过神来,他又惊又怕,在赋春郡内几乎呼风唤雨的地头蛇一夜之间便不清不白的死了,下手的绝对是自己面前这位看上去弱冠还不满的少年。只因为没有证据,任何人都无法质噱此事。
达春意的亲信们一夜之间全都乱了手脚,包括林永在内——他虽然手握赋春内几乎所有的兵权,但绝不敢贸然对温乐做出什么师出无名的问责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