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立刻回过神来:“多吃肉才能长高。”
光啃叶子梗子有什么用!曾亲眼见识过父亲“大发淫威”的骇人模样,所以某些话出货前会自动断尾。
隆梅尔对他的心思未必不知,不过每次都很配合。海姆达尔暗自庆幸的同时心里暖烘烘的,隆梅尔很不喜欢别人对他耍心眼,看来他对自己还是相当包容的。
等妮尔终于放过海姆达尔抱着目录出门去以后,隆梅尔头也不抬的说:“明天我要回一次老宅。”
海姆达尔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要自己跟着,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坐到他身旁,拆信阅读。
隆梅尔也没再说其它的,低头琢磨手里的玩具。他玩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被海姆达尔的男朋友抓了一个星期不放的九连环。照某爸爸的意思,威克多?克鲁姆能解决的东西他会解决不了?尤其某儿子没心没肺的说了句考验智商之类的话,他就更较劲了。
海姆达尔还是很佩服自己男朋友的,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九连环整个拆开再重新装好。没事的时候就拿在手里玩,没见过这么执着的人。好像认准一个目标就会一条道走到底,不走出一个结果决不罢休。
这份执念深深刺激了某爸爸,居然也跟着卯上了。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各做各的事。
隆梅尔盯着手里的九连环说:“你真的喜欢那个克鲁姆?”
海姆达尔看着手里的信,轻轻嗯了一声:“目前来说是喜欢的吧。”
“这么说其实你自己也不确定。”
“我原来没喜欢过人,不知道什么叫喜欢,现在这样就很好。”
“你的年纪还小。”
“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是怕我把爱情与其它感情混淆。”
隆梅尔问:“你是吗?”
海姆达尔抬起头,对隆梅尔四目相对,于是无可奈何的苦笑起来:“我想和他做爱。”
这话挂在口边虽然有点难为情,他还是吐字清晰的表达出来了,就像当初选择向父亲坦诚自己的性向,这些事也不必隐瞒。
隆梅尔眼里滑过一丝惊讶,很快就消失了,他对海姆达尔温和一笑,仿佛不值一提,并不着痕迹的带开了话题。
老宅的壁炉功能性单一,除了取暖别无它用。老宅附近不能直接使用幻影移形和幻影显形,当然你想用也可以,后果自负。
斯图鲁松老宅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
海姆达尔曾经跟着斯诺去过两次,另外还有一次未遂,前前后后都没能搞清楚确切地点。第一次去的那会儿不满七岁,被斯图鲁松家收养不久,斯诺把他领去说是认祖归宗,其实就在废墟似的阴森墓地外兜了一圈,连大门都没摸到。第二次去由于身体不适提早回了家,初次尝试幻影移形的他吐了个天昏地暗。第三次就是一年多以前那回“空中事故”作祟半途而废了,不过那次意外让海姆达尔进到皇宫一样的马尔福庄园里逛了一圈外加白吃白喝。
幻影移形非常折腾人,据说第一次尝试该魔法的巫师多少都有点“面无人色”,无人色的程度根据个人身体素质表现各异。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宽慰他故意捡好听的讲,斯诺称赞海姆达尔只是把中饭吐了出来,比他厉害些的能把胃吐出来。
海姆达尔当时听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斯图鲁松主任根本不会安慰人。
隆梅尔的回家路线与斯诺基本相同,都是幻影移形到一处杳无人烟的荒郊野外,然后再徒步行走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的路程走起来并不艰难,无须跋山涉水,沿途还有旷野奇景供人欣赏。微波荡漾的碧蓝湖水,深浅不一的绿色草地,走在阡陌纵横的小道上举目远望能看见一两处深褐色的古朴断壁,孤零零的散落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苍茫平原上。
斯图鲁松老宅与那些遗迹般的残砖断瓦不同,它是完整的,没有被人们的记忆抹杀。
老宅没有大门,就连隔离用的围墙或者栅栏都没有,二十分钟的徒步旅行就是它的屏障。似乎这家子根本不担心隐患问题,海姆达尔这个“半路出家”的也就没什么好多嘴的。
离开灰白色的小道攀上一个隆起的山包,山包顶端就站着老宅。老宅不大,如同年久失修的砖木老房子一般毫不起眼,也就比前面看见的那些破砖强上那么一点点。灰褐色的外墙饱经风霜显得又粗又糙,别说卢浮宫似的马尔福庄园了,就连翻倒巷57号都比它挺拔精神。
历史除了通过口口相传、历史典籍外还可能通过某样东西继承下去,不仅迫使自己牢记,后世也不许忘,一代又一代,子子孙孙源远流长。
巫师对老东西情有独钟,旧衣服、旧物件、旧房子……
隆梅尔不仅是整个斯图鲁松家族的现任族长,更是英国这一支的家主。海姆达尔曾经听斯诺说过,他们这一支血统纯正,可追根溯源的第一代族长的直系子孙。照这么看,海姆达尔这个半路出家的斯图鲁松反倒比那些空有姓氏的旁系更名正言顺。
跟在父亲身后进到房中,里面蒙着连绵起伏的白布,地上一粒灰尘都没有。海姆达尔不知道老宅里住着几个家养小精灵,从脚下一尘不染的地板就能看出老斯图鲁松当年的家训它们都没记住。
父子二人离开了不大的前厅,顺着一个个门洞来到地下室。不知出于何种考虑,老宅的书房不设在透亮宽敞的大房间里,非要摆到地下。
隆梅尔把海姆达尔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