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多年侍奉对独孤皇后的了解,雨娘知道她家娘子对杨笑澜有些没来由的特别,就像这一次一向不喜欢别人接近的独孤皇后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可雨娘却知道,对杨笑澜许久的不曾进宫,独孤皇后是相当不喜的,她的直觉却告诉她这份特别里分明暗藏着危险。
同雨娘行了礼,被引进永安宫,从雨娘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无从猜测起即将面对的是好事还是坏事。背手而立一身绛玄两色袍子的独孤皇后看起来格外端庄威严,侧身对着缓缓步入的杨笑澜,看得杨笑澜心头发虚。
而独孤皇后觉得,杨笑澜是夹着一阵春风入永安宫的,肩膀上还留有不知哪里粘着的桃花花瓣,粉色的,鲜嫩的,就像冼朝一样带着生机。走到杨笑澜的跟前,捻起那一片花瓣漫不经心地看着,道:“晌午就叫让人通传,这会儿才到。笑澜这是从哪里拈花惹草了来呀?”
杨笑澜见着独孤皇后手指上太阳纹的戒指觉得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着过。听到独孤皇后这般问了,吓了一跳,道:“皇后殿下明鉴,笑澜今儿出城去了。”
“又是出城踏青么?果然是有美相伴,乐不知返了呀。那手上系着的可是美人儿的定情信物么。让本宫瞧上一瞧。”独孤皇后随手将花瓣丢了,就来拉杨笑澜左臂上系着的手帕。
“嘶……”一扯之下,伤口又出了血。
独孤皇后一愣,没有想到杨笑澜竟是带着伤来的,忙召唤雨娘拿来干净的帕子和伤药,又问道:“怎么回事?谁伤了你?又和人争风吃醋打架了不成?”语气柔和了许多,又分明带着煞气。
又?什么叫又!杨笑澜故作轻松地答道:“不知是谁花十金买我性命,真是想不明白,何须如此费事,直接给我十金,让我自裁便好。嘶……”
“笑澜为了十金不怕死,倒还怕痛么?”这始作俑者装作不经意地按在伤口上,让杨笑澜好一阵痛楚。“怎么受伤了也不上药,也不包扎,笑澜如此不珍视自己的性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