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追究下去,自己也讨不了什么好处,“慕阳,朕现在是皇帝,你这般说话,被别人听见可是会落了口舌,下次注意。”
“好,陛下,行了吧。”慕阳封翻了个白眼,敷衍的说。
凌渊晟也没多逗留,等他走了,慕阳封才轻轻的开口,“他走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眼皮细微的挣扎过后,那双灰暗的眼睛才缓缓的睁开,“你知道我醒了,为什么……”
慕阳封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打断,“我刚刚看见你额头皱了下,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没想到刚刚自己已经暴露了,瑕有些迥然,“不好意思。”
“不用。”慕阳封拿出一直放在身边的药箱,“你的伤口要换药了。”
“你是大夫?”
“恩,是陛下让我来医治你的,你先坐起身来,我好给你拆下布条。”
“恩。”陛下居然会给他找大夫来,看来也不是个很坏的人,臂上的伤……也算是他咎由自取。没有陛下的提醒,他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造成他那次受伤的人是陛下。陛下生气也是情有可原。
又有谁想上一名乞丐呢?
第十八章
狗儿一直望着新安酒楼的二楼,一站就站了三刻钟,头仰得累了也舍不敢放松一下,头顶上的烈日就好似要将他活生生给烤熟了,而对于一些贵族而言,这种风和日丽的天气正适合放着一壶茶水,坐在新安酒楼的二楼,享受徐风偶尔吹过带来的清凉感。
鳌风烈忙里偷闲,在自己的茶杯里倒了一杯茶,杯沿抵住唇时,看向对面坐着的人,将茶杯放回桌面,挑眉问道:“丞相大人今天找鳌某来,不会就是为了看鳌某喝茶吧?”如果芮诚没有五十岁,他会怀疑自己太过的有魅力,导致这人看他看得神魂颠倒,好在他自恋不够彻底。
花白了胡子的芮诚丞相正正经经的坐在对面,腰板挺直回道:“鳌将军,老夫就不拐弯抹角了。”
“诶,丞相大人可千万别这么客气,不管是官职还是辈分,我都说称一声您,丞相大人千万不要和小辈客气,被他人听见,可是会责备小辈的。”
“鳌将军,那老夫就直说了,不知道鳌将军有没有听闻陛下最近的消息?”
鳌风烈喝下一杯茶,笑着再往自己杯里满上茶,“不瞒丞相大人,鳌某虽然和陛下自小一块长大,可是耳朵出了名的不灵光,陛下很多事情鳌某都不怎么清楚,再说宫中之事,鳌某知道来做什么?听丞相大人的意思,陛下身边可是有了什么流言?”
食指沾了点水,在茶桌上写出一个字,“老夫听闻,最近陛下宠幸了一人,本来后宫之事有轮不到我们这么大臣议论,但现在满朝文武都担心陛下会重蹈先帝覆辙,所以老夫想请鳌将军进宫劝诫陛下。”等话说完了,那桌子上的水渍也干得差不多了。
果然是为了这事。“丞相大人,这方面鳌某就帮不上忙了,鳌某只是个将军,后宫之事鳌某扌臿不上手,也不行趟这浑水,不过丞相大人尽可放心,陛下英明,丞相大人的担心多余了。”
知道了鳌风烈的态度,芮诚就不准备继续游说了,“既然鳌将军这么说,老夫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老夫还有事,先走一步,鳌将军请慢用。”
鳌风烈从容不迫的站起身,对着那起身准备走的芮诚微微颌首,等芮诚渐渐驼背的身影从视线范围内消失后,他才坐下。
芮诚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居然妄图让他牵扯入其中,如今宫中太后和陛下不合,凑热闹他还怕沾一身腥。
鳌风烈没有注意到斜对面街道上有一个人一直看着他,久久没有移动。
一连十天慕阳封都呆在宫中,可是真正知晓的人却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