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兴趣和男人发生些什么。无论他们是真心还是别有所图。
两人都沉默不言。
我皱着眉回了房。坐了一阵子,我从地下的宝格里翻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卷画。我打开画眷,上面是很久以前的柳重域。年轻却比同龄人甚至是更年长的人都要稳重深沉。他那时就可以踏雪无痕,摘叶杀人了。
我三岁,他抱着我飞到城郊,再飞回来。他从不会照顾我到熟练地给我喂饭穿衣。一个那样严肃威严的人做这些却无损他的俊伟。我那时候就想着长大了要像他那样伟岸绝伦,文武双全,一举手一投足都像他一样既优雅绝伦又气势万千。可是后来,我终是没有继承到任何和他像的地方。外貌不像,气质不像,性格更是迥异。
画纸已经陈旧了。柳重域站在湖边,双手推向湖面,湖水高高荡起,激起万千水花。
那时候我就坐在他身后不远,手里正拿着支冰糖葫芦。看到他随便一个招式激起湖水翻涌,我惊呆了,糖葫芦掉地上了。柳重域回头见了,冷硬的面容柔和下来。他走过来抱起我:“爹爹带衍儿重去买。”
我根本不在乎糖葫芦,我那时候说:“我要像爹爹一样厉害。”
柳重域笑道:“衍儿这么小就有大志气了,不错。等你再长大一些,爹爹就教你。”
一眨眼,画面就花了,画纸湿了。我擦掉滴落在画上的水,赶紧收起来放回了原地。
我捂着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么多天过去了,柳重域没出现。
我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我真的很恨他。我最讨厌的人不是柳夫人而是他柳重域,他怎么就不声不响地娶了个女人回来。我很不喜欢我最喜欢的东西忽然失去了所用权。既然不再只是我的了,我就不想要了。
只是,如果这次你再出现的话,我可以考虑不再记恨了。
“扣扣”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我吓了一跳,赶紧收敛了情绪。我清了清喉咙,开口道:“进来。”
斜阳之下,我差点以为柳重域回来了。然而我很快清醒,不是,他不是柳重域,他是柳寓封。
“大哥。好久不见。”
我看着柳寓封酷似柳重域的模样,微笑:“三年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是吗?我觉得很漫长。”
“……”我指指对面的座椅,道,“二弟坐。”我不想仰着头看人。
“大哥眼睛怎么了?”
我平静道:“没什么,最近睡眠不好,所以有些肿。”
柳寓封沉默半晌,忽然道:“大哥哭了。大哥是见弟弟回来,激动得哭了?”
“二弟,大哥什么时候是那么感性的人,自然不会哭。”
“早上见到大哥时,大哥的眼睛不曾红肿。”
我愕然,他居然会注意到这么细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