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由想著美好的宝藏发呆,眼前只看到一堆元宝银票在空中飘呀飘,全然不觉身边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几个天山派的弟子都已拿起自己手上的武器戒备。
「原来是天山派的大弟子卢天卢大侠,真巧真巧。」一个身穿白衣手摇纸扇的翩翩男子走进来,样子是很俊,不过一脸油头粉面,身旁搂著一个清秀少年,那手在少年的腰间不断揉搓,感觉很下流,身後还有几个大汉跟著。
小由心里不禁赞赏这人将 「坏人」这角色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只要看一眼就知他不是个好人。
相对那些天山派弟子,他们是凶,第一天见面更踼了他几脚;不过上路这几天都不吝啬地给他吃、给他喝,除了不太理睬他,每次都是只是嘴上恐吓,倒未试过真正出手打他。平心而论,沿路上这帮人对自己倒不太差;所以他在心底断定天山派的人是「不太坏的人」。
「原来是燕流白,燕公子。燕家位於江南,怎地燕公子这麽好雅兴来北方走走?」
「燕家家业遍布全国,我是来察看北方生意的。」 燕流白走过旁边的枱坐下,让那清秀男孩坐在腿上,那男孩看起来很小,大约十三四岁左右。小由待过青楼,他大概知道那不是小倌就是人家所说的男宠吧;想当年要不是青楼大火,自己可能就是同一遭遇,对那男孩不禁同情起来。
「那祝燕公子生意顺利。」卢天也不打算和燕流白有正面冲突,说了一些门面话就打算敷衍了事。
「只要天山派高抬贵手,燕家生意自然顺顺利利。」 一边说一边伸手摸著男孩的大腿。
「这个人好恶心。」小由看得打了个哆嗦,很轻声地向旁边的天山派二弟子李孝而说。小由自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细声了,燕流白絶对听不到,可惜燕流白下流归下流,内功却深厚得很,小由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哼!大胆!区区一个天山派弟子竟敢口出狂言?」燕流白用力地拍在桌上,发出巨大声响,吓得小由心都快要跳出来。
「燕公子息怒,他不是天山派的弟子,只是在路上遇到的平凡乡下人,你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卢天听到心中一乐,小由简直替他说了心中最想说的一句话,对小由射出赞许的目光。
燕流白看著小由的打扮,没有配戴天山派弟子独有的玉偑,衣著也是破破烂烂,满脸胡子看不出年纪,声音倒是动人清脆像个少年,看来的确不像会武功,摆在街上他还以为是个叫化呢。
「既然是卢大侠的朋友,我就不和他计较。」
两帮人都别过脸,像大家都看不到对方。只是因为燕流白的出现,各人都变得没有胃口,最後点了三间房间便打算去休息。
「据闻凌峰两天前在此镇出现。」燕流白突然说道。
天山派弟子停下动作望向燕流白,却见燕流白和那少年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喂食,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他停下来喝了一口酒接著说:「身旁多了个戴黑纱的男子。」
「财神!是财神吗?」小由心里喊著,心跳也跟著加快。
卢天没有理会,反而转身离去。回到房间,几个天山派弟子都聚在一起讨论起来。
「师兄,燕流白说的是真的吗?他有何居心?」李孝而问道。
「自是想渔人得利。待我们与黑纱人斗得两败俱伤时,他便坐享渔人之利。」
「那我们该怎麽办?」
「先叫三师弟出去打探消息,我们再从长计议。」
待其他人分头散去办事,房内只剩下卢天及小由。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