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有晞哭笑不得地翻了个白眼,忽的掀开被子,捂着肚子就往厕所跑,却没来得及关门。
不多久,叶隼隐约地听见了一阵呕吐声。
叶隼的脸上堆起一片云雾,披上大衣也下了床。
呕吐声断断续续持续了三四分钟,叶隼才推开虚掩的厕所门,一眼便看见东方有晞跪在地上,趴在马桶边,正用手指从嘴巴里往外扣东西。
“你……吃了脏东西了?”叶隼不知道这属于什么情况,看着东方有晞起伏的背脊,就那么傻愣在了原地。
半晌,东方有晞抬起头来,歇了口气道:“水,水……”
叶隼立刻走到外间提起一个塑料水壶,倒出来发现水是冷的,四处看了看没找到电热水壶,只好拿着一杯冷开水走进厕所,递到他跟前,“冷的。”
东方有晞点点头,半夜找老板要电热水壶烧水实在麻烦,便两口水灌进去,咕噜咕噜漱了半天吐了出来,没喝,只漱了口,稍微感觉好了些。
叶隼看他好像还在酝酿,没有一点起身的意思,就知道他还没吐完。于是拿过水杯,准备再给他倒一杯。
听见他出了门口,东方有晞才又“哇”的一下吐出几口黄水。刚才把晚上吃的一点东西都吐了,现在胃还是不舒服,想要忍过去却浑身乏力,看来必须得吃药压一压。
考虑了半天,东方有晞支起脖子对门外喊了一声:“叶隼,帮我把……工装裤拿过来!左边那个……口袋里头,有药。”
叶隼动作很迅速,掏出那瓶药丸就拿了进来,“几颗?”
东方有晞伸过手想要自己拿,却被他冷冷地横了一眼,“你手脏了,我来吧。”
“两颗……”该死,东方有晞,谁让你发抖的?!
叶隼把药倒在手掌心,走过去弯下腰,拍进他微微张开的嘴巴里,忍不住戏谑了一句:“生病了还瞪人,看来东方上校还有不少力气?”
东方有晞赶紧把药咽下去,眼睛瞪的更大了几分,“老子病了也还是一条龙!”说罢就要撑着站起来,奈何双脚有些发软,晃晃悠悠地站不住,只好拧着身子对叶隼伸手,“臭小子,还不过来扶我一把!”
叶隼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肩膀送了过去,让他搭着,慢慢地站起来,再慢慢地从厕所里走出来。等他坐在了床上,叶隼返回去把马桶给冲了,翘着嘴角跑进去的,捂着鼻子跑出来。
东方有晞懒得开口和他计较,蒙住被子强迫自己睡觉。但那两颗药太猛了点,吐是不想吐了,却开始浑身冒冷汗。他估摸着,这药对自己身体的副作用比以前更大了。
突然眼前冒出一个枕头,他抬眼瞄过去,“干嘛?”
叶隼叹口气,把枕头塞到他胳膊下头,“我爸胃痛的时候就用枕头抵着,虽然不能止痛,但好歹能舒服一点。”
东方有晞愣了一会儿,不客气地翻个身,把枕头抵在了胃下头。
也是奇怪,没了枕头的叶隼反而比刚才更容易入眠了,学着东方有晞样子尽量收拢起双腿,迷迷糊糊的听着东方有晞的呼吸声,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被东方有晞穿衣服的声音吵醒的,低头一看手表,才6点。
“我出去透透气,你再睡半个小时!”东方有晞没有看他,穿上军靴就出去了。叶隼揉揉额头再也睡不着,干脆起来叫其他人起床。打架之后果然睡得特别香,一个个都睡眼惺忪的,嘴角还挂着干涸了的涎水。
6点半东方有晞回来了,提着几袋小笼包子往各人手里一塞,“早饭,吃完了回去训练!”
叶隼看着圆滚滚包子,用手拿起一个送进嘴里,鲜菇肉末馅的,皮薄肉大,味道不错!抬头发现只有东方有晞空着手,就问:“你吃过了?”
东方有晞幅度极小地点了下头。
叶隼看了看他那半点油光也没有的嘴唇,又问了一遍:“真的吃了?”
东方有晞不耐烦地瞪眼睛:“废话!”
是说吃了是废话,还是没吃是废话呢?叶隼觉得以后断然不能听信东方有晞的话,这人,分明是个表里不一、口不对心的。
在车上,端穆尔和周一好事地打听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东方有晞三言两句就打发了过去,但刻意省略了尤少一脸猥亵觊觎自己的那部分,依然听得端穆尔纳罕不已。
周一捧着下巴总结了一番:“这么说那个姓尤的年轻人是个军二代,偷偷在外头干坏事被我们上校发现了,上校教训了他几句他还不服气,就想要以多欺少干掉我们上校,结果反而被我们上校给打趴下咯?”
陈坎坎笑着点头:“真是自不量力。”
端穆尔两眼对着东方有晞后脑勺放金光:“上校,老子以后铁定就跟你混了!什么军二代,啥个玩意儿,龟儿子的特权阶级,啊呸!”
叶隼从副驾驶上转过头,对他眨了几下眼睛,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是军二代。”
开车的东方有晞跟着笑,“对啊,喏,这里还有一个。”准确说来,他应当是军三代吧?跟着扬起下巴——那意思,他也是的。
端穆尔纠结地摸了下脑袋,“是哦,你们也是么?不过,你们和他们不同的……”
“哪里不同?”东方有晞咧着嘴笑的得瑟,“我们不走后门,还是不利用关系?还是一板一眼地接受上级领导,恪守规矩,团结友爱战友了?老实告诉你,你们会被调到这里来,都是我找关系跟上头领导要的;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