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警惕性太高了,防备心理很重,看行动又有点儿神经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路,还没喊话确认一下敌友身份呢就开枪扫射,比定时炸弹还要危险,他们不能再贸然暴露踪迹。
东方的手可大,情急之下不仅捂住叶隼的嘴巴还捂住了他的鼻子,又特么用力,不过十来秒,叶隼的脸都憋青了。
老子不出声了,你放开我行不行啊?他双手扣住东方的手腕使劲掐了好几把。
东方扬眉注意着底下的动静,没留意手上的力量,叶隼并不是往死里掐他,他的痛感神经又相当粗大,耐受力十分变态,所以好半天都没有什么反应。
那人把树上的鸟巢轰下来两三个,满意地看着一堆鸟蛋和小鸟尸体点点头,一抬头又立时警戒起来,一双看布满了血丝的眼好似殷红的铜铃,泛着诡谲的光,阴鸷地盯着四周。
东方瞅了眼他腰间挂着的东西,嘴角直抽抽。他把用一根绳索串把十几个弹匣当萝卜干似的全部串在一起,缠在腰间的皮带上,远远地看去,就觉得这人的腰怎么那么粗的一条。
这人是和人玩命的祖宗!
但这个地方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个古怪的男人?看他身上破损的迷彩衣,那种款式他不太熟悉,但也判断的出肯定是上了年头的,仔细看了半刻又是一阵惊讶,他穿着的不是一整套迷彩服,而是拼起的一堆布料,好像全是由不大不小的布头拼接起来的,手工非常粗糙,估计是他自己的杰作。
越看,越觉得这人躲在防御工事里头已经很久了,具体多少个月,多少个年头,他却说不上来。既然沟通不了,就只能思考别的办法,想了想,发现他们还有两种选择,第一是活捉了他好好问问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躲在这里,有什么目的;第二,直接击毙。
但问题是,他们还没就地取材搞到枪支和弹药,怎么击毙?用匕首扎脖子?擦,距离太远了!他没有把握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一次成功。
一时间居然想不到什么好主意,东方的四肢不由得僵硬起来,手臂力量加大,叶隼差点直接翻了白眼。
叶隼刚才忍笑没能忍住,气本来就是散的,根本不会事先深吸一口气等着东方来捂住他的口鼻。东方的两手就跟铁手一样,他勉强憋了十几秒就快到头了,两眼开始有些发花。他知道东方捂住自己是害怕自己又出声惊动到对方,所以反抗的动作不敢太大,唯恐再制造出大一点的响声,但是……他再忍下去,就真的要断气了!
不可奈何之下,叶隼尝试着动了动嘴唇,想通过上下嘴唇的蠕动让东方的手掌发痒。人的手一发痒,自动就会放松力气。
但东方也不知道长着的都是些什么神经末梢,任由叶隼蹭嘴巴蹭了半天,仍然是面色凝重地盯着下头,似乎完全忘记了手里还捏着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