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看,他们幸运的看到了什么?
中越边境凭祥一带由古至今皆是军事要塞,古时候据说还有万人坑,但就在三十多年前才建造的一处普通的地下掩体之内,一间泥坯屋的顶部上,竟然悬挂着十几个被利刃割下的人头!
特警们没学过解剖学,可对于刀锋利刃造成的伤口还是有些眼力的。
这些脑袋,被人割下时就像一个个成熟的倭瓜,对方的动作狠辣决绝,且毫不费劲。
他们遇到的是一个经验十足的刽子手。
它们全部用绳子勒住了耳朵,吊挂在这屋顶的龙骨框架上。其中,有些人头还是新鲜的,勃颈处滴滴答答往下流淌着深红的血水,在地面上汇聚成一片片的小血洼。眼睛瞪的老大,在咽气之前,四肢百骸完全被死不瞑目的恐惧所淹没。
这几个显然是首身异处没有多久,脸色的血色也没有完全褪尽,看起来栩栩如生;更里面一些的人头看起来却像是挂了许久,皮肤已经脱水凹陷,看不出脸色是青是白,散发着一股子腐肉的味道,要是靠近些看,不知道会不会看到成群结的食腐虫子。
他们都是什么人,又是被谁杀掉之后割掉头颅,像晒腊肠一般悬挂在这里的?
叶隼是最先一个冷静下来的,他对于那些已然变成了干瓜的人头没有兴趣,伸手狠拍了下脸颊,打起精神,抬起手电盯着那几个还在滴血的人头专注地端详起来。因为距离不太近,他不得不往前靠近了几步,换了好几个角度,看了又看,慢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恍然了悟的神色。
“小叶子,你发现什么了?”陈坎坎也走近了几步。
何狡胆子也不小,缓冲之后也平静下来,粗略了打量了这些人头几眼,但没有再靠的更近。既然检查工作已经有人做了,他站在门口警戒。
不知道是受惊之下耳朵出现了幻觉,还是在刚才那一瞬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似乎听到了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
“研究不出来就割下一个带走!赶紧找出路!”何狡压低声音喊道,转头看去,发现周一从岔路口那头跑了过来。
边跑,边骂骂咧咧地叫喊:“有敌人,快跑!”
何狡大惊,急忙往房间里退。
叶隼和陈坎坎正从背包里拉出两张防水布,抽出匕首割断一根绳子,解下一颗脑袋包裹起来。动作之快,简直像两个分尸作案的老手。
何狡嘴角抖了三抖,也没时间“夸奖”他们了,拽上周一把那块门板从地上操了起来,堵在门口,争取一点时间。
未免周一看到那些人头情绪摇摆,何狡冲他使劲挤眼,让他不要乱动,盯着外头。
叶隼二话不说,不客气地把圆滚滚的包裹塞进陈坎坎的背包里,让他背起,伸手在墙壁上摸起来。
不一会儿,他的手指头触摸到了一个铁制拉环。
“他爷爷的小叶子,找到了出口没有?老子可不想变成人肉筛子!”周一满头的冷汗,暗暗叫骂,用身子堵着门板,心里像黑洞异样没底。
刺啦——叶隼的拇指和食指平稳地往外一拉,面前出现了一个半人来高的洞口。
然而里头黑咕隆咚,深不见底,好似一条黑鳞巨蟒对他们张开了嘴巴。
他用狼眼手电扫了扫,发现里面的空间非常狭窄,但是一处逐渐往上的坡道,便毫不犹豫地躬下身子,爬了进去。
陈坎坎随即也用狗爬式爬了进去。
何狡和周一对视一眼,马上地放缓了动作,把门板轻轻横靠在了门槛上,蹑手蹑脚地将自己掩藏在了黑暗之中,依循着刚才的记忆,摸索着向出口靠近。
移动中,周一就觉得有人在他头上吹冷风,呼呼呼呼的,阴冷而诡异。但这时门外的几个幽暗的人影越来越接近,他只能将满心的焦躁憋进身体里,不动声色地被何狡拉着往前走。
何狡做贼似的在墙壁上摸索,可来来回回都没摸到什么,冷汗一阵阵地从发根里往外渗。
忽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腕子,往里用力一扯!
就跟扯葫芦丝似的,何狡一个趔趄被陈坎坎扯进了低矮的通道,周一也被何狡给拉了进来。三个人连成一串,差点叠罗汉一般塞住了出口。
叶隼本来已经爬出去老远,听见他们三人痛苦的支吾声,转头往后退,伸手勾住一人的背包,把人生拉硬拽了过来。
周一小心翼翼喘着气趴过来问:“小叶子?”
叶隼伸手拍了他脑门一下,继续往前爬。
何狡最后一个离开,摸了半天发现这个铁门无法从外头关上,立刻坏心眼地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微型反坦克雷,用手指头挖了一层土出来,埋了进去。
这才跟上周一,爬进了坡道的深处。
叶隼是最前头带路的,最安全也最危险,因为狗爬的姿势要求双手也必须着地,所以他只能再次咬住手电,像只老狗一般撅起屁股,皱着眉头探路。
爬了几分钟,他断定这条道应当是一条道通到底,中途不会再有什么岔道,于是爬的更快了些,胳膊和膝盖在泥土上摩擦生热,四个关节都是火辣辣的痛。
后头的三个也好不到哪里去,后头一人吃着一人脚后跟溅起的泥土灰,一口灰来一口泥!何狡还要注意身后的动静,一句话也不敢说,神经紧绷,竖起耳朵倾听四周的动静。
突然,周一停了下来,何狡的脸直接撞上他的屁股。
“我艹,怎么回事?!”
叶隼突然之间停了下来,沉默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