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军区老头子心里也有鬼,故意等他挑完了,调令下来了,才乐颠颠地把心里评估报告送过来。所以他今天起床看见电子报告,心里这个气愤啊,胸闷啊,脑充血啊,几通电话追出去,得到的是统一口径:板上钉钉,恕不更改!
黑啊,官官相护啊,黑成一窝了!
东方未晞再生气也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恨恨然把这五个孩子的问题总结了一下:何狡,狡猾世故,心眼多过繁星,最大的问题是对所有人缺乏信任,过度多疑;陈坎坎,21岁的打遍军区无敌手,搏击专家,但居然有选择性困难,执行任务时偶有发生怯弱和退缩的情况;周一,19岁,生存狂人,走的是技术流,置办装备这种事交给他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但是个极容易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完美主义者,因为和谁合作都意见多多;端穆尔,20岁,是个藏族,神枪手,双枪近战和冷枪狙击都可以,却有个该死的暴脾气,有轻度反社会型人格倾向……
这四个还不算太麻烦,最麻烦的是叶隼,冷兵器全能,陆军武器全罩,军方的专业心理学家却判定不出他究竟属于哪种人格,性格上也没有明显的特征。他不是喜怒无常,也不是过度冷漠,只是他笑的时候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他皱眉的时候别人看不出他是难过还是忧虑,他几乎从来不对人倾诉烦恼……专家们没有办法通过一两个测试确定出他的具体性格,因而他的心理评估上没有分数,只有无数个!?!?
如果跟踪研究他个几年,应该能有个结论。但不用想也能知道,叶隼是不可能同意自己成为一个研究对象的。
平稳飞行到高空之后,几个90后都活络起来,相互寒暄着,进行起简单的沟通和试探。当然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要挖信息。
“上校,我们的教官是谁?”
“我。”
“上校,我们的指导员是谁?”
“我。”
“上校,我们的后勤部长是谁?”
“我。”
东方有晞不耐烦地皱了眉,一句话让他们闭嘴:“这次封闭式训练,你们只需要服从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我!我,我,还是我!”
五个人的表情不尽相同,只有叶隼表现的最为淡定和平静,东方有晞自动翻译为:他丫的根本就不在乎。
一个人训练五个人,虽说是个上校,但这个脸色苍白、打着哈欠开直升机,黑眼圈堪比烟熏妆,手腕细的好像女人似的男人,切……能有多厉害?
东方有晞轻咳了一声,不打算对这群在他眼里还是毛头小子的孩子解释什么,只从喉咙里哼了两个字:“抓紧。”
他松了松左手又紧紧握住,然后慢慢的,慢慢地将总矩杆拉起,米-17的机头瞬时像撬起的杠杆一样逐渐上扬,一开始角度还小,让人感觉不到什么,当角度拉大到50°、60°、70°时,几个人开始张大嘴呼气。
胸腔承受的压力明显加剧,就好似温水煮青蛙,等他们觉察到的时候,叶隼已经成功克服了呼吸不匀。何狡、周一等四个都不自觉地屏息住了,看向窗外,瞬时被自己悬挂在空中的角度给震住,嘴巴拉到到了颌骨,“这这这这……”有点合不上了。
小17还在急速爬升,不停地加大角度向上跃升,一旦在极短的时间内累积到一定高度,何时转头的难度就变得极大。
但他们发觉,即使感觉到了过山车时上升至顶的地步,东方有晞仍燃没有停止加大角度的意思。
当爬升的角度成了竖直的90°时,机舱里一片寂静,只有螺旋桨的噪音在耳边呼呼盘旋。东方有晞忽然“啊”了一声,惊得他们汗毛一竖。
“现在我要转头下行,旋转的角速度必须控制好。啊,如果我一个不小心控制的不好,小17的转弯半径会变得很大,哎呀呀,要是转不过来就惨了!但速度小了,搞不好会进入尾冲状态……啧啧,都挺危险嘛!”年轻的上校满脸的无所谓,化身为观光客,故意往窗外瞅了瞅。
何狡:= =
陈坎坎:(⊙o⊙)
周一:啊咧?
端穆尔:……
叶隼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为什么我觉得,螺旋桨现在越转越慢了?”
呵——呵——呵——呵——冷凝的空气终于冻住了,里拥挤着四人倒抽冷气的声音。
何狡、陈坎坎、周一和端穆尔动作划一地瞪大眼,恨不能用眼神杀死他:“你闭嘴!”
东方有晞则赞赏地冲叶隼点点头,莞尔:“是啊,因为我把发动机停了嘛。”
蔚蓝的天际上浮云掠过,金光流转,偶有飞鸟滑翔穿过,优哉悠哉。小17就像一只优雅的水鸟,看到了水面上跳出的猎物,突地眼眸一亮,扎了下去。
一秒之后。
“哇哈哈啊呀哟西哈哇——”
6、刀 ...
以大欺小是不厚道的,某人深谙此道。
东方有晞年近三十,从来不搞小孩子感官刺激的那一套,又因为生性敦厚,所以他在做了90°的爬升之后,只做了两秒的“假设发动机突然失灵”练习,就拉回总矩杆,让看起来有些失控的小17总算脱离狂躁情绪,恢复了平静。
窗外的云朵还是那么白,就像被脾气还未定型的孩子撕碎成一片片。
脑后,清晰地出现了四声吐气声,让东方有晞听的这个舒畅。
他似乎又找回了过去在陆航时做飞行任务时的激情,但为免被扣上故意卖弄的帽子,只能在心底给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