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暖照,马蹄声声。爱睍莼璩
铺着青石板的老旧街巷中,一辆蒙着黑蓬布的马车,在两侧几骑骏马的护送下,疾风骤雨般奔向城门。
过往路人纷纷避让,惊惶喊叫。
而长歌始终一言未发,她双掌撑着车厢两壁,黑暗中的凤眸,透着冷静和坚毅。
此时,任何的求救,都是无用的,哪怕她可以用掌力破开车门,也必然挡不住这几个有备而来的人物,这些人的武功,必定不凡。
她在思考,该如何全身而退?
这幕后的人,究竟是谁?绑她的目的,又是什么?真是为了……杀她?
她需要保持理智,绝对不能自乱阵脚,失了分寸。
兵来将挡,见招拆招,一惯是她所擅长的,既然上了贼船,那么不揪出贼首,她怎能甘心?
街市的热闹声,渐渐由浓转淡,马车似是行到了人烟稀少处。
长歌全身心戒备,随时准备应战。
“放行!”
外面突然一道略为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长歌一凛,陡然记起这人是那日早上拦她不许进城的守城官!
那么……对方是要带她出城?
果然,马车走了不久,她便听出了车辙滚动声的不同,这是行驶在青石板与官道黄土路的区别!
长歌无法再忍,出了城,再想回城就难了,且身在荒郊野外,她若寡不敌众,想逃跑都不容易!
思忖到此,长歌拍打了几下车门,大声道:“停车!”
外面马上的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莫影抬手,示意众人勒马停下,然后冷冷的回她,“做什么?”
“人有三急,小爷想解手,行不行?”
长歌磨牙霍霍,心想着要不是攻她个措手不及,她非准备点儿石灰粉回报他们不可。
“忍着,再走五里。”莫影语气很不耐,这小子毛病真多!
长歌大怒,“喂,这能忍嘛?再不开门,我就在车厢里解决了啊,臭死你们!”
闻言,莫麟立刻嫌恶的捂鼻,“孟长歌,你斯文一点儿成么?”
“你个混蛋,你给小爷忍一天试试?”长歌狠狠的踢了一脚车门,她发誓,只要这次能逃出生天,她非把这个假莫麟剁成肉酱不可!
“真不能忍啊,那……那就放出来吧,反正也出城了,就送他到这儿好了。”莫可斟酌着说道。
莫影沉声道,“才出城半里路,万一他再跑回城,怎么跟主子交待?”
“对,这小子特狡猾,必须送出十里才行!”莫麟点头,十分赞同。
听着他们的对话,长歌心下一沉,猛然抱住肚子,故作痛楚的申银,“好痛啊,你们给我下毒了是不是?我肚子疼死了……”
三人闻听色变,顾不得判断真假,莫麟忙跳上马车,飞快的打开车锁,“孟……”
“砰!”
长歌精准的一拳,揍飞了莫麟,连同他剩下的话,一并揍得无影无踪了……
这个骗局,惊了其余人,趁他们呆楞的一瞬,长歌闪身跳出,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然而,下一刻,几柄寒剑已快速搁在了她颈间,她未动手,只冷冷一笑,“你们到底是何人?我就是死,也得死个明白!”
莫麟捂着红肿的眼睛,从车底爬站起来,他抓狂的吼叫道:“孟长歌,你这个混球!我好心怕你有个意外,你倒能下得了狠手!”
“好心?”长歌斜睨着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你主子是谁?”17893967
莫麟气急败坏,两步冲过来,“你明知故问!”
“不是给你看过令牌了么?”莫影蹙眉,神色不悦道:“我等既是御前侍卫,那么主子自是当今圣上。
怎么,莫非你不信?”
“哦?如此的话,你们不是该带我见皇上么?而现在这样拿剑指着我,又算什么?”长歌眉目阴冷,咄咄逼人,“难不成,是皇上命你们骗我出城,然后找个无人烟的地方,暗杀于我?”
若说尹简,她根本不信,倒不是她对尹简无条件的信任,而是尹简贵为一国之君,他想要她的命,光明正大的随便冠她一个罪名就可以处决她,没必要大费周折。
“孟长歌,我们确实骗了你,但奉的是皇命,并非我们自作主张。”
“皇上不杀你,他也不想见你,只命我等送你出京,你日后好自为之,别再给皇上惹麻烦了。”
“这是皇上给你的密信,你看完烧掉。”
长歌的眸光,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莫可手中的信笺上,她楞了须臾,才缓缓抬手接过。
三人收回长剑,眉目冷峻,默契的堵住了长歌折返的路。
她低着头,纤细的手指摩挲着空白信封,心中五味杂尘。
尹简终于无法忍她了,她抱着必死的心,他却仍旧坚决遣她离京。
这个男人……
长歌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他,软硬不吃,独断专行?
蜡封的口子,被长歌指甲轻轻一划,便破开来,信纸抽出的同时,带出了一张银票,长歌执在手中细看,竟是一万两巨银!
她咽了咽唾沫,忙展开信纸,快速默读——
长歌:
见字如面。
吾之所愿,为许君一世长安,然朕初登大宝,根基未稳,适逢多事之秋,恐不能顾全于君,故送君远离是非之地,待朕社稷永固,与君再会,望君能解朕之苦心。拓拔简字。
念完最后一个字,长歌莫名酸了鼻子,心头堵得厉害,仿佛被什么钝器戳到一般。
她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