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不及了,胡类番绝望地看到,下午才被自己戏耍得跳脚的霍斥从天而降,而且气势凶猛。胡类番跌脚,一旁的二寨主飞马奔来:“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先撤吧!”
胡类番不是死脑筋的人,挥鞭道:“兄弟们,顶住!”
说罢和二寨主乘着夜色鞭马入了深林,眨眼间马蹄声远。他这一离开,那些匪徒们当然更慌神了,更加心猿意马,想跑。迟衡一鼓作气,大喝一声:“击鼓!”
战鼓声如雷。
和霍斥两边两相辉映。迟衡这一次没有任何仁慈,提刀就杀,但凡靠近了乾元军的匪徒都不得好死,被砍成两段。霍斥得了他的命令,雷神鞭下不留活口。可怜千余匪徒,尽成刀下亡魂。
就在迟衡和霍斥战得酣畅淋漓时,忽然又听见战鼓隆隆。
是霍斥的部下勾寿临领着步兵来战。
匪徒们更无心作战,纷纷散开,但都被追上来的乾元军一刀砍杀。这一战打得酣畅淋漓,勾寿临后来居上,还要赶尽杀绝,迟衡大刀一挥:“降不降!”
那还想留命的顷刻跪下。
迟衡阴冷一笑:“我只饶这一次,滚吧!”
终于留得一条小命,剩下的不足二十余个匪徒都不要命地策马或撒腿跑了。
中篓坡,左篓坡一收,右篓坡早都吓得没人了,有一两个想反抗的,见乾元军那气势,瞬间就萎了。迟衡骑在大马上,气势万千一挥:“兄弟们,给我洗劫一空!”
203、二〇三
【第二百零三章】
乾元军如同旋风一样席卷了中篓坡、左篓坡、右篓坡驻地的每一个角落。请使用访问本站。
迟衡站在高地。
霍斥勒住缰绳道:“我已令人传报,明日所有的驻军全部迁到这里——真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
迟衡伸出手,指向前方,前方正是乾元军的驻地:“这里地势高,我们的驻军一览无余,所以即使没有内应胡贼对我们也是了如指掌。霍大哥,我不知道是因为轻敌还是因为无法占据更好的地利,你会选择在那里驻军。”
“……我考虑不周,只想着天气炎热,靠水兵士们能舒服些。”
“舒服是舒服了,送掉的可是一条条性命。既往不咎,霍大哥古大哥引以为鉴就是。还有,霍大哥的布兵也很让我不解,为什么有精兵在手我们还会跟胡贼拉锯似的搏力。对付这种地头蛇,巧当然要巧,但那些都是亡命之徒,一次让他们得手他们就越嚣张,最要紧的就是出兵见血赶尽杀绝,让他一次就心有余悸。”迟衡信心满怀,“我相信经过这一战,胡贼的士气肯定大减。不止是胡类番,其他缙州的劲敌也一样,我们打得越快越狠,对他们的威慑力就越强,降的可能性就越大。相反,拖延的时间越长,最糟糕的是什么,几条地头蛇全部纠结一起,我们就更麻烦了。”
霍斥凝思:“是我疏忽了!”
“我知道,霍大哥喜欢用兵周旋,以此损耗对方兵力和精力。驻守一地可以,但如今乾元军处于攻势,必须凌厉乃至不折手段。就像今天,同样的战略部署,若用兵不同,结局将大不相同。”
霍斥不明所以,静静听着。
“比如我进攻中娄坡,地势如此严峻,三面围兵,如果霍大哥不及时来援我也会被耗干;而霍大哥呢,因为知道我陷入险阵,所以攻击左篓坡不遗余力,才得以顺利拿下;至于勾寿临的兵,那都是锦上添花的事——为什么能这么快拿下,就是一个字:勇。以前可以周旋,今天不行,因为你不来我必死无疑。我们一勇,胡贼措手不及,这都是一环套一环的事。”
霍斥执鞭,微皱眉。
“不战则已,一战必让人胆战心惊,这话并非说霍大哥不勇。我知道,你爱兵惜兵,不愿意让兵士杀戮,可是我们面对的不是一座城池,而是占山为王或者占水为王的匪徒。招降是没有用的,你不来个下马威他们反而会骑到我们的头上。所以,纪副使也好,古大哥也好,在这种野蛮之地他们的用计只能占到三分,剩下七分得我们去拼!反之,如果是攻打像郑奕这种踞城池、军士多的,战略用计就能占到七分了百变妖锋!”
沉默良久,霍斥说:“这就是为什么当时我领那么多兵还冲不出夷山,而你只凭数人之力就把垒州攻下的原因吗?”
“霍大哥白手起家,我虽然当时没兵却有整个颜王军做靠山,不可同日而语。何况垒州不是我们几人打下的,若不是有霍大哥相助,可能我现在还在垒州死磕呢。”
霍斥哈哈大笑:“过谦了,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你说得对,我打战太软了,若是一鼓作气反而更好。”
“霍大哥如果软就没人敢说硬了。”
迟衡知道,霍斥打战从不退却,但就是缺一股勇往直前的劲,习惯和敌人周旋,这也许和他长期驻守夷山占山为王有关。
霍斥佩服地说:“不是霍大哥奉承,同样的兵经过你一领就像刀开过刃一样,不服不行啊。人各有天赋,你不止刀法好,天生就是前锋的料,就今晚的气势,就算我没来救援,你都能将胡贼赶尽杀绝!”
迟衡笑了:“你是没见梁千烈教我的样子,才没气吐血。”
“说到梁胡子,我们私下还纳闷,现在他和封振苍僵持已一年多,你怎么不趁机将夷州收了。”
“他是我的恩师也是我的旧主,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救而不是趁人之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