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儿摇摇头,“那才不呢,阿政讲的我就能听明白,可是太傅讲的简直就是天书,听都听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要听呢?”
“你听不明白也需要好生去理解,我讲的都是浅显的内容,自然比不上太傅。”听着诚儿的童言童语,贾政禁不住笑了起来。
水诚不满意地看着贾政,“不行啦阿政,你要站在我这边好不好嘛,真的不想读书,还不如天天跟父亲去练武呢。”
听到水诚这么说,贾政突然想起来今天在工部的时候,诚王说的那句话。“诚王殿下的武艺,想必很高了。”他不曾练武,但是能从一个人的脚步声里听出来那个人是谁,想必已经到了很高深的境界。
水诚笑得跟朵花一样,不住点头,“那当然啦,父亲,呀,又忘记了,要叫父王,父王当然是最棒的啦!!!”贾政听着那微妙的停顿,摸了摸水诚的头,想必是有谁教导过他称呼的问题了。
“阿政,不说这个了,最多下一次看到他们的时候我收着点。今天又有人上门了,是大姑姑,又是来给谁当说客的,不想父王娶别人!”水诚最后耍小性子那几句让贾政哑然。
他思索再三,慢慢地说,“诚儿,诚王殿下,终究是要娶一位王妃的,这件事情我们不是曾经谈过吗?”贾政更怕的是,如果水诚一直都是这样排斥的态度,新王妃进门之后,回不回有什么意见?
虽然有着诚王殿下在,但是俗话说的好: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娶了新王妃,便意味着诚王……不会只有水诚这么一个孩子。
水诚此时却是不明白贾政的用心,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摇晃的小脚丫,又重复了一次,“我不想要父王娶妻,要娶也要娶阿政这样的!阿政,要不你嫁给我父王的。”
贾政此时刚端起放在桌上的茶盏,闻言瞬间失手摔到了地上,他满眼震惊,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勉强把情绪压抑下去,看着满脸担心的水诚说,“诚儿,这件事情……你万万不可同他人讲。男婚女嫁才是正途,哪有,咳咳,两个男子在一起的事情,那种事情违背世俗,切莫再想了。”
水诚不服气,从椅子上滑下来跳着脚说道:“哪有!两个人相互喜欢就好啦!就像太傅一直说阿政是沽名钓誉之人,可是我喜欢阿政,就喜欢阿政给我讲学!阿政也喜欢我,不然也不会一直过来!这样不就行了吗?如果阿政喜欢我父王,我父王也喜欢阿政,这件事情又与他人何干?那些卫道士就让他们说道去好了,谁又理会他们?父王说过,人一生再长不过百年身,很短的啊,阿政要为自己考虑,不要想那么多啊!”
贾政一边担心着水诚会踩到地上的碎片,一边为水诚的话而诧异,诚儿今年不过六岁,但这般话语却能够从他口中道出。
这么的,惊世骇俗。
“小橙子好样的!”
“人生在世不过百年身,回首已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