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宽大的道袍,长袖飘飘,淡然出尘,此人无疑就是张宁。
面对突然出现的人影,中年人也是毫无讶色,反而带着些恭敬的回应道:“您说的是。”
接着,他又站起来行了一礼,带着点自嘲的道:“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灵能力者,要欺瞒灵术大师,自然会有紧张之类的情绪。”
“不过,我已经尽力了,唯有这一点我是可以挺起胸膛保证的。”
“无需这么忐忑,你做的并不差,这种计划本就难以一下成功,这不是你的过失。”张宁摇头笑了笑,道:“现在你需要做是,把转换的仪式准备起来,别在最不起眼的一环上失误。”
这个中年人擅长的的确是转移灵术,但是,就凭他那点造诣,又怎么可能转移的了咒灵?
就算张宁把破解的要点告诉了他,还特地在咒术上开了个隐蔽的后门给他钻空子,但此时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办法,这人本就是矮个子里拔将军,综合了方方面面的考虑选出来的,又怎么可能信任他三脚猫一般的灵术实力?
“这就开始准备吗?”中年人神情诧异的问道:“但是高铁其不是还没有选择这个方案吗?”
“呵。”张宁再次轻笑了一声:“那个人已经做出了准备,现在也只不过是他谨慎的心里作怪而已。”
作为活过了三百年,一辈子都在尔虞我诈之中度过的大修士,虽不敢说看透人心,但也能在极短的时间中看穿一个人的性格和将会做下的决定。
拥有这种近乎非人的能力,他在前世被称一声“老怪物”倒也不能说错。
当然,这种东西是唯心的,是他数百年人生经验的统合,在这之中还带了些“直觉”“感觉”之类的东西而做下的判断。
这种东西要说百分之百当然不可能,但以张宁过往的经验,却是极少出现误判的情况。
…………
果然,不过隔了两天,高铁其就再次登门谈起了“治疗费用”之类的细节问题。
对于家底丰厚的灵术大师和另有目的的治疗医师来说,这当然不是什么问题,双方很快就谈妥了这一点,约定了治疗时间。
最近天华市的局势极其混乱,而且这件事发生的时间还是在他答应帮助联邦政府的不久后。
高铁其自然也思考过陷阱的可能性,而他对此做下的防备手段,则是把他的徒弟都找过来“护法”。
他这么些年来,也算是收了不少的弟子,总数共有十一个,其中虽然没有灵术大师,但整体上来说,也都比一般的灵能力者要强上一截。
这时他要“动手术”,而且之后还有一段诅咒缠身的虚弱期……为此召唤弟子护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转移咒术的仪式无惊无险,谁都没有掉链子。
事后,在一番感谢,送上了一份极重的酬劳后,他们便离开了此地。
一行十余人,往来的时候乘了三辆汽车,而高铁其就坐在最前面的一辆上。
“这样诅咒就解开了?这样我就没事了?”坐在他旁边的高雨,带着些不敢相信的语气说道。
虽然只过去了数天,但这些时日以来日日夜夜都被痛苦所折磨的经历,却好像过了数年一般。
由于仪式的过程进行的太快了,猛然间身体就不痛了,她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当然。”高铁其点了点头,暖心的道:“你又可以去上学,又可以和朋友尽情的玩耍了,至于那个施咒的人,我一定会找出来的,别担心……”
就在他打算再说几句安慰话的时候。
近乎抛心挖肺般的疼痛骤然传来,让他这种意志坚定的人都不由捂着胸口,呼哧呼哧的大喘了两口气。
“爸爸?!”“师父?!”
他这个神态一做出来,立刻就引起了满车人的惊呼。
“我没事。”在微微的混乱中,高铁其摆了摆手:“只是这个咒术的力量比我预想的还要强而已。”
在高雨身上时,这个诅咒一直处于潜伏期,而诅咒被转移后,或许施术者感觉到了不对,已经在全力的催动。
“需要回返过去找那个医师再看看吗?”坐在前方的一个弟子关心道。
“不用了,我们回去吧。”高铁其想了想,最后摇头拒绝了。
现在的情况,那个中年人第一次见面就提醒过了,再加上他的灵术也只是转移而已,能做到这种程度明显已经是极限了,这时再回去也没什意义。
现在需要的是祛除这个诅咒。
以高铁其灵术大师的实力,这个诅咒当然不足以致命,甚至反过来会被他体内的力量慢慢磨灭。
但以现今天华市的敏感情况来说,恐怕没有这样多的时间,必须要想办法加速这一过程……
就在他慢慢思考的时候,突然间,刺骨的杀意如同浪潮般横扫而过。
破坏、毁灭、屠戮,仅仅只是杀气这种虚幻的东西,就让人不由升起了针刺入骨般的感觉,难以想象来者究竟经历了何等的“炼狱”,才能有如此的杀气。
伴随着这股杀意,海量的灵气在前方汇聚和演变。
仅仅只是一瞬,前方普通的道路和场景就化作了一片火海,向着这边行进过来。
“光啊!化作盾牌!化作铠甲!”面对奔涌而来,如同火山喷发般的绝境,高铁其的反应速度也很快,仅仅只是愣了一瞬间就开始施法。
在光辉闪动中,他所乘坐的汽车被乳白色的光芒所包裹,在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