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州姜才来也,伯颜匹夫何在,可敢一战!”
“伯颜匹夫,可敢一战!”
“伯颜匹夫,可敢一战!”
......
身后的余骑跟随姜才的大嗓门,一边齐声狂吼,一边催马奋力向前,不过数百人而已,却如同千军万马一般奔腾开来。蹄声隆隆,吼声震天,阵前的步卒都变了颜色,两股战战,手中的刀枪都似拿不稳。
伯颜盯着不远处的宋人骑兵,面如死灰,这周围全是自己的兵卒,足有数万人,来骑只有数百,还经历了一番血战,可这架势,怎么感觉自己才是砧板上的那条鱼肉?阿术都挡不住,前面的这些步卒又挤得甚事。
“带着大帅快走,我来断后!”身材高大的统领大喝一声,几名亲兵马上架起伯颜,也不由他分说,带着他退向后方,踉跄间,伯颜挣扎着举起手指向那杆大斾,嘴里却发不出一个音符。
侍卫统领看着他的眼睛,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随即转过身,面向了狂冲而来的宋人骑兵。没有了大斾这个目标,这伙狠人又怎么会善罢干休,统领的眼光望向远处,阿术的骑兵正在回转,可是,还来得及么?
“转头,快转头回去!”阿术大吼着狂打战马,险险地避过来冲过来的已方骑兵,没有大幅回转的空间,听到他的命令,骑兵们狠狠地勒住疆绳,将胯下的战马拉得原地跃起,千余人撞在了一堆,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迎着破空飞来的箭矢,数息之间,姜才已经冲入了步卒阵中,巨大的动能将来不及射出第二箭的弓弩手们生生撞飞。低喝一声,手中的大枪再次舞动起来,他突然感觉到左手有些不灵便,目光下斜,这才发现肩上中了一箭。
大枪交于另一手,姜才一把折断箭杆,反手将没有箭头的箭杆捅向了马后,健马再次发力,奋蹄猛冲。几个起落间,思念已久的那杆大斾已经近到马前,姜才用空手拔出腰间的马刀,侧身就照着旗杆劈下去。
“铛”得一下重音响起,姜才发现自己的刀劈中的是一柄鞑子惯用的弯刀,两刀相交之下,齐齐吃不住那番大力而折断。籍着马儿的冲力,姜力顺势将还剩下半截的刀刃插入了侍卫统领的胸膛,那具尸体死死却抱住了他的胳膊,拖得他的战马停了下来。
姜才跳下马,用力甩掉了那个死人,急切之下找不到合用的刀具,眼看四周的步卒就要围上来,他将手上的大枪插在地上,冲上前去,俯身下去一把抓住了旗杆,双腿立定,腰力下沉,蓦得一声大吼,大旗被他从土中拔了出来。
“咔嚓”一声脆响,姜才将那旗杆在膝上磕成了两截,举着饰有黄金狼头的半杆旗帜哈哈大笑,视那些步卒们如若无物。紧随而至的骑兵们士气大振,将身前的步卒赶得四散而逃。
“弟兄们,还有力气否?咱们一起冲出去。”姜才胯上伤痕累累的战马,将半截大旗丢与自己的旗手,大枪平举指着远处冲过来的鞑子骑兵笑说道。
“敢不效死!”众人齐声和应,调转马头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