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纨站在医疗中心大楼的门口,看着前面那群黑人一拥而出,刚开始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纠纷,直到听到那首歌,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白人居多的曼哈顿中心地区,她当然不会认为会有什么危险,而且医院的保安已经上前去干涉了。
可是心里却多少有些不舒服,印象中还没有什么事件,会和这次一样如此有针对性,就像是几十年前的《排华法案》一样,为什么美国这个移民国家,不排欧裔、印裔、墨裔、非裔,却每次都要针对最听话最顺从的华人?她想不通,在祖国弱小的时候就想不通,现在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了,有钱了,依然还是如此,更让她想不通。
当然,这样的情绪就连她的表情都影响不到,不过她马上就看到了能够影响到自己的东西,那是一个男子的正面,看样子是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右手不知道为什么捂着眼睛,左手则拿着一件大衣,哪怕只露了半张脸,她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丁文纨的心里一紧,对方出来的地方,和那群黑人离开的地方是一致的,难道她差一点就忍不住就跑过去,理智却告诉自己,不能那么做,这里的所有摄像头都在目标的控制之下,他们不可能不认识自己要保护的人,贸然上前只会适得其反。
很明显,对方并没有看到她,直接进了电梯,等到她慢慢地走过去,电梯已经开始上行了,丁文纨没有进入旁边的另一部,而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数字一点点地跳动,直到在‘14’上停住,果然他来的目的地就是自己猜测的那里。
“注意,他们已经到了,上去吧。”从耳朵里传来的提示声,让她心中一凛,这个‘他们’无疑就是威胁到目标的敌人,她目不斜视地进入电梯,镇静地按下了14这个数字。
大楼前面的街角,黑色雪佛兰滑到了侧门的位置,白人男子麦基感觉到车子停下,从后座的靠背上睁开眼,他边上的华裔男子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双手不停地在膝盖上动来动去,一下子就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别紧张,时间还早。”麦基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指针,语气轻松地拍了拍他,然后问前面的那些手下:“弗兰克的人到位了没有?”
“在第32街的位置,似乎停下了。”那人看了一眼手上的平板,上面的显示大概与他们有两个街口的距离。
麦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行动处的布置无可挑剔,那里正好是控制区的边缘,以他们的人手,最多也就能控制这么大的区域,再借助完善的监控系统,至少这个不大的区域,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现在就要看我们的朋友什么时候来了,于,这可比钓鱼更要耐心。”
华裔男子的表情一点都不轻松,急急地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去?”
“耐心,耐心我的朋友,现在他们都在病房里,你是想让你女儿,还有她的丈夫,和不知道什么样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再把它做为一个新年礼物送给那个可怜的男孩么?”
华裔男子被他的话说得一愣,低着头坐在那里,又回复了之前那个坐立不安的模样,麦基见他安静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看了看这个狭小的空间,推开门下了车,就倚在车身上点了根烟放在嘴里,眼睛注视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麦基,你不是十年前就戒烟了吗?”他转过头,吐出一个烟圈,一个笑容浮现在脸上。
“要来一根吗?”见弗兰克摇摇头,他也不勉强:“抽完这两天就戒,希望下一个十年,不要再出现这样的烂事,能让我一直戒下去。”
“你觉得他们会出现吗?”弗兰克的话就像是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读出来,认识他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丝毫改变,麦基不禁佩服他的领悟能力,似乎这个人十几年只会穿一种衣服,吃一种食物,自律得可怕。
他突然想起华裔男子之前的那个猜测,像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个种族主义份子,就极有可能投入**的怀抱,而且是那种极为少见的清教徒,不需要靠物质来生活,这个想法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幸好他不是,麦基有些感叹。
“那就要看,这只鼹鼠有多大胃口了。”
他的视线始终在远处的街道上打着转,怎么也看不出在哪里有自己人,不过了解弗兰克担如果不是布置好了,是不会过来同自己聊天的。果然,顺着后者的视线,一辆白色的高尔夫就停在大楼对面的街道旁,虽然挂的牌子很普通,不过他一看就知道是同僚们在里头。
对方会不会出现,他现在也同样很有兴趣知道,从移民局得到的资料,根本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这段时间所有入境的华人,全都经过了背景审核,为此牵扯了大量的人手和精力,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有结论。
华夏人有着数千年的历史,他们的想法与西方有着天壤之别,独特的文明就像是来自于另一个星球,也是为数不多,还在使用象形文字的民族,这种文字同样历经了几千年,如果不是这样,他为什么要从几十年前,对方还是一个穷得掉渣的国家时,就开始了渗透和策反,结果短短的二十多年,这个国家就成为了仅次于美国的经济发达体,更要命的是,他们自称自己还是第三世界的穷国,可怕的韬晦,可怕的东方思维,让他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刘禹此时正走向苏尘的病房,巴克斯给他的帮助比想像中还要好,这些黑人根本用不着任何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