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尊道闻言朝上座中的族长看去,眼底也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轻嘲,仿佛连他都没有想到,李敏竟然会有这种嗜好,他可是被族长给选中的人才,李尊道看着族长的眼神,越发的有几分同情和无奈了。
他这种动作一这样旗帜般鲜明地流露出来,族内威望高的长老之流,则都朝着李祺甫看去,仿佛是要他给个交待。
李祺甫一瞬间被聚拢了如此重涌的眼神,想想李敏的爱好,他首先想到的则是自己家的小孙女,李敏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爱好呢,若如此,他的小孙女该怎么办?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人去注意修河堤之事了,大家关心的是李敏的喜好,看他瘦瘦高高的模样,没想到竟然是喜欢男子的,再转头看看李毓风身形挺拔丰神俊朗的模样,若是李敏是女子倒也可堪配,可作孽的是,他是个男子,竟然还有这种龌龊的想法,简直比女子出墙还要肮脏!浸猪笼!一定要他浸猪笼!
“敏儿怎么可能会喜欢男子?!你们分明是在诬陷他!”
外围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隆隆的厉吼声,那声音嘶心裂肺地发出来,仿佛是被逼至了极处,无可奈何之言,带着英勇和愤怒又夹杂着丝丝的心痛。
李敏扭头,便看到闽坚愤青着脸,在人群之中爆发了。
他的话仿佛是提醒了李毓风般,李毓风勾了勾美丽的唇,笑意更加肆无忌惮,伸手朝闽坚朗朗指去,“大家看见了没,就是这闽坚!他时常与李敏住在一起,大家一定觉得很正常吧,其实一点儿不正常!他们有私情!我现在说这话,你们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大家都试着想想,闽坚与李敏无亲无故,既不像咱们一般都是族内之人,有着血缘,又不是同姓兄弟,闽坚凭什么一次次帮李敏呢?!他未娶妻,却每天去赖着李敏,这又是为什么呢?敢问在坐的人,哪个会无缘无故地往李敏家里跑?而闽坚他就会这样做,这又是为什么?!”
这番话说下来,连李祺甫都不由地怀疑地看向李敏,李毓风虽然说话太过狂妄,可是也不无道理。闽坚与李敏无亲无故,凭什么这么帮他,莫非这里面还真的有……
“原因很简单!李敏喜好男色!”李毓风仿佛抓住了这世上惟一的真理一般,引领着众人的思维浩浩荡荡地奔赴而去,“他勾住闽坚,为了要闽坚帮他打猎,帮他劈柴,帮他看李小妹!那么到了晚上呢……这两人苟且同榻,互相慰、藉!白日里看上去正常,晚上却隐人耳目做着令人不齿之事,这便是事实!”李毓风轻扬般地笑了,睨态着的眉眼肆虐无度,盯着已经面色愤红的闽坚,他笃定自己说准了,因为闽坚的表情证明了一切!
显然闽坚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证!所有的人都闽坚看去,闽坚的脸刷地就红了,不但如此,他的黑亮亮的眼睛中波涛汹涌,带着异样的情愫与克制。此刻所有人都在怀疑闽坚与李敏,因为他们在李敏的表面,看不出任何破绽,他们只能转而攻击闽坚。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闽坚此时的心情,他心潮突涌,带着奕奕的兴奋和不安,这种矛盾的心情几乎要撕裂了他!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喜爱李敏,他想让全天下人都明白,没错,他跟李敏睡过!虽然他们没做什么,虽然李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可是他又很不安,因为对面的李敏,云朗风清,迎然独立,即使被如此多的人目光扫射,他也仿佛无物一般,甚至微微低下了头,掩起长睫,轻轻地思量。闽坚不知道李敏在想什么,他拿不准,他还有些害怕,害怕李敏会从此疏远了他。
李毓风见李敏没有反驳,相反还愈加沉默,他便更加猖獗起来,当场招来了昨天的那些李氏族人,要他们都作证,证明李敏是主动偎到李毓风怀中的,从而坐实李敏不可告人的私欲事实。
李敏此刻仿佛才反应过来一样,清秀的脸白了白,目光带着难以置信,这些跟在李毓风身边的李氏宗族的子弟,果真无耻,竟然作伪证。
他再怎么考虑,都没有想到这李毓风侮辱人的方式竟然如此地下作!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低劣的手段,竟然也能让祠堂中的这些人信了个十成十!看这些人的脸色,个个青白交加,显然已经相信了*不离十。
闽坚憨厚的脸庞上,第一次露出比失望痛苦更加百倍的痛心,因为他看到李敏眼中闪而过的愤怒,他看到李毓风的诡计使他的敏儿孤伶伶地站在,无助而可怜,没有人帮他,甚至连族长也不肯为他说一句话,闽坚恨不得现在冲过去将护住他,哪怕他们离开这里,走到天涯海角,也断没有让他的敏儿如此受辱的道理!
“敏儿,你说说吧……”
眼看着场中已经闹得差不多了,李毓风所要说的话都已经说过,连那些“证人”都已经发挥完了台词,李祺甫最后做总结一般,朝李敏问了一句。此刻他的脸上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带着精光的老眸一直紧紧地盯着李敏微微低垂下的脸,他甚至还朝不远处的李庆看了一眼。
李庆并没有朝自己父亲望过来,相反他也一直紧盯着李敏,盯着他的脸,不放过那上面一寸一毫的表情。
“族长,诸位叔伯,既然族长让说,那敏儿也该说说了。”李敏拱拱手,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耀武扬威的李毓风,他脸上是一片恨铁不成钢,眼睛中却真实地流露出了一片兴灾乐祸的坚决,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