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志忠到底有自己的事儿还要做,现在这情况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了,就是等他出差回来,那也赶得及。
夜色渐深,冯妈妈手脚麻利地倒了杯温开水喂了冯臻喝下去,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并没有感觉到过热或过低的异常温度,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了一半。
蒋立坤趁着冯妈妈还在,拿着衣服抓紧时间洗了个热乎澡,他的头发不长,沾水了只需拿毛巾搓两把就不会再滴水,考虑到冯妈妈奔波了这么久身体也够操劳,走过去顺手就接过了喝完水的玻璃杯,低声劝道:“冯姨,您还是先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学校帮臻臻算账呢嘛,医院里味道不好,您在这里睡可不行,还是先回去歇歇吧,要打仗还得先吃饱喝足养气力呐。”
冯妈妈弯眸一笑,看着又闭上眼睡觉的儿子,嘴上一叹,心里却还是不放心,“你们两个大孩子的怎么能照顾好自己,不看着我不放心。”
“没事儿,之前我受伤还是臻臻照顾我呢,我们两个都是男的,就是晚上起来把尿什么的,那也方便不是,您在这儿臻臻反倒不好意思了。”话没说两句,蒋立坤眼角就瞥见冯臻嘴巴张了张,朝他无声地比划着意思,心中领会后忙站在一旁挡住冯妈妈的视线,一脸严肃的劝道。
冯妈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只能拍拍蒋立坤的肩膀,妥协道:“好吧,我明天早上再过来,你也早点休息,啊。”
冯妈妈走后,室内恢复了宁静,冯臻睁着眼睛直直地看头上的天花板,良久,才对一直站旁边静默不语的蒋立坤说了句,“你也睡吧。”
第二天,冯妈妈匆忙来了一趟就赶去学校找老师要人去了。
办公室内站着几个老师,冯妈妈带着赵叙余珊珊几个,一本正色地让四班的老师将其中几个学生叫到办公室里来。
四班的班主任脸色有些难看,但是面对学生家长,她还是拿出了作为老师的态度,“王女士,我们班的学生一向很乖,他们是断无可能这样轻率做出致人重伤的举动。”
冯妈妈在工厂里接触到的不单是设计工程部的事情,更多的是生意接洽上的谈判,她的态度很明确平和亦坚定,“孙老师,我也不是那种轻率给人定罪的家长,我让您叫他们几个过来是有我的理由的。”
“首先,昨天下午和一班学生同时上体育课的只有你们四班,而我儿子发生事故的时间刚好是在下课前四五分钟,也就是说当时根本没有其他班的学生出现在事发地点附近,这就可以排除了其他班学生的嫌疑,因为他们都在上课。”
“第二,我昨天事先来学校了解过情况,昨天的体育课,一班的老师先于你们班将体育器具收回并送回库房,这也就避开了一班学生的嫌疑,而我怀疑你们班的这几个学生则是因为他们手上曾与篮球接触过,我向你们班的体育老师询问过,当时你们班总共拿了三个篮球,其中两个当场就收回来了,而另外那一个则是这几个学生当中,论起时间地点他们都有嫌疑。”
冯妈妈气定神闲的坐在塑料椅子上一字一句的摆证据,并没有老师想象中那样胡搅蛮缠的举动,她说的话有根有据,就是老师都无法对她的话儿提出辩驳。
被叫到办公室的学生总共有四个,其中一个就有杨帆。
冯妈妈在他们四个面前站定,眼神来回的移动,面色淡淡地道:“我希望昨天造成这场事故的学生能主动站出来,只要你站出来主动认错,并到医院向我儿子道歉,这件事我就算让它过去了。”
几个学生俱是一致摇头,“老师,不是我们,不是我们……”,他们毕竟还是未成年的孩子,面对这种事情都觉得有些无措,夹在其中的杨帆更是脸色惨白,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
“老师,真的不是我们,昨天我们三个打完球之后就把那球交给杨帆了,不信您可以问小卖部的老板,当时我们在那买汽水来着,”其中一个高个男生强自镇定,鼓足勇气站出来辩解道。
“对,老师,您可以问小卖部老板,他可以给我们作证的……”另外两个男生七嘴八舌的急忙点头附和,就怕晚了一步就会被扣上罪名一般。
四班班主任心里到底还是相信自己的学生的,况且她心里也明白,一旦这个罪名定下来,对于学生的前途和未来绝对是一大笔污点和障碍,她敛了面上的情绪,对冯妈妈的话提出质疑,“我明白也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们班的学生和您儿子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您这样妄下结论是不是还为时过早了?”
赵叙和余珊珊对视一眼,探着脑袋不失时机地插上一句,“昨天杨帆跑来找我们班蒋立坤来着,但是蒋立坤当时在教冯臻打篮球没空搭理他。”
那老师抬眼一瞪,赵叙立马缩着脑袋装鹌鹑,眼皮子下搭,好似刚才说话的那个不是他一样,看的那老师一梗,顿时一口气没上来,翻了两个白眼。
眼看着杨帆被推了出来,四班班主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担忧地看着气质温和的冯妈妈,干巴巴地劝解,“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冯妈妈起身站在杨帆面前,微低着眼看他,语气不疾不徐地逼问,“是不是你做的?”
杨帆吓得后退两步,咬着唇可怜兮兮地摇头,眼里含泪地巴巴望着冯妈妈,怯弱地反驳,“不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