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屁话再多我马上让你的嘴裂开!”狠狠地瞪了一眼吕锡鸣,叶恕行又对正蹲在他面前在往他肚子上抹红花油的秦朗说了句:“你轻点啊!”
秦朗看了他一眼,扬起嘴角,“身为警察这么点伤都受不了了?”手下的动作却轻了不少。
“切!”吕锡鸣厌恶地别过头。
叶恕行捂着脸,“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我是警察了,我都有多久没摸枪了你知道么?不能抓犯人不说还得被人打,你见过这么惨的警察吗?”
笑了笑,秦朗站起来拿起一边的纸巾擦了一下手,但手上气味仍然有些难以忍受,于是转身向厕所走去,不一会儿水声从里面传出。
客厅里剩下叶恕行和吕锡鸣,气氛变得有些不自然,而吕锡鸣似乎并没有要搭理叶恕行的意思,只是侧着头看向别处,好像在想些什么。倒是叶恕行有点不爽,凭什么在他家里他要觉得不自在?
“你为什么会来?”他问。不是“你们为什么会来?”,因为他觉得不应该来的是吕锡鸣。
吕锡鸣只把眼珠转过来看他,完全意义上的用眼角看人,很不屑地说:“我也不想来。”
“不想来你可以走!没人逼着你!”叶恕行想站起来,腹部疼得厉害,想咬牙,脸疼得厉害,只能绷着一张脸。
吕锡鸣没说什么,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来表示他对叶恕行的不屑,应该说从他们见面的第一天起,他对叶恕行就从来没有过好印象。
“你--”叶恕行还想再说什么,不过秦朗正好从厕所里出来,于是炮头转向他,问:“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秦朗挑了一下眉,看了一眼吕锡鸣,“在医院遇到他的。”
“你在医院?干什么?”
“这也是我想问的。”吕锡鸣突然加了一句。他对于本应该是躺着冷冽的床上却躺着秦朗这件事,一直“心有余悸”。
叶恕行和吕锡鸣盯着秦朗,后者叹了口气,无奈地把他所经历的“遭遇”说了一遍。
“你是说,你跟冷冽聊天,聊着聊着你就没意识了,醒来的时候那头sè_láng就趴在你身上了?”叶恕行皱着眉,手往旁边一指。
“你说谁是sè_láng?”吕锡鸣吼了一声,忍住揍人的冲动。
秦朗点点头,“前半句完全如此,后半句有待考证。总之我根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甚至睡着之前跟冷冽说了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就像被抹掉了一样--”
他的话让叶恕行想起了在船上冷冽刚开始变得不对劲的时候,好像有些记忆也是被抹掉一样。原本以为只是失忆,可没想到还是到了最坏的一步。吕锡鸣也沉默起来,他记得秦朗刚刚醒的那一瞬间,表情一片茫然。
“我到现在头还有点晕--”秦朗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是很厉害的东西啊!”
“什么东西?”叶恕行问。
“闻不到?”秦朗微笑着抬起手臂。
叶恕行眨了眨眼,走到他身边努力地闻来闻去,吕锡鸣也好奇地凑近,比较“腼腆”地嗅着。
十几秒过去了--
“你们够了没有?”秦朗皱着眉叫了一声,一把推开两个在他身上移来移去的头,“你们是警犬啊?”
叶恕行向后退了一大步,嚷着:“是你让我们闻的啊!”
秦朗闭眼,使劲揉着太阳穴,“我让你们闻特殊的味道,不是让你们闻我的体味!闻不出来就算了!”
吕锡鸣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他特殊的味道没闻到,秦朗的体味倒是--
“我知道,跟冷冽身上的味道一样!”叶恕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双手环在胸前说:“只是淡了很多。”
吕锡鸣有点惊讶,“你闻得到?”
叶恕行咬了咬牙,“不仅跟冷冽身上的一样,还跟那个宫昊雷一模一样!”哎!脸好疼!
听到宫昊雷的名字,秦朗和吕锡鸣都下意识地看了对方一眼。秦朗举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腕,身上残留的气味的确几乎已经很察觉,但他现在还记得那种香气,“那是一种可以让人心绪平静的药物,大多数时间是用作普通的香料来使用,对人体无害。不过只要再加一点别的东西,效果还是很惊人的。”
“心绪平静?”叶恕行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怎么觉得冷冽身上沾了那香味之后反而更加--激动了?
“当然,因人而异,对普通人来说可以起到镇定作用,但对冷冽这样的--不普通的人来说就难说了。”顿了一下,秦朗把“异类”用“普通人”来代替。
“他用这种东西让冷冽分裂了?”叶恕行咬牙切齿地问。
“会有这种东西?”吕锡鸣皱了皱眉,很难理解。
秦朗点了一下头,“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这样的东西--可能只是一个诱因,从医学角度讲,单单靠这样的东西是不可能让人产生精神分裂症状的。”
“所以还是有人搞鬼!”叶恕行摸了摸肚子,一共挨了两拳,他不能把这笔帐算在冷冽头上,那就一定要算在搞鬼的人头上了,只是--“冷冽现在这个样子他爸爸知道么?”突然想到了冷俊,叶恕行一股莫名的担心。上次在医院赵三胖挨打的时候冷俊也在,自己儿子突然变了一个人,当爸爸的会没有感觉吗?还是--那个冷冽隐藏的太好了?
“知道不知道,区别很大--”秦朗说,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
叶恕行翻白眼,觉得这根本就是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