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哈利才收拾了不到半桶,就捧着酸痛无比的手后悔了,没办法,斯内普教授挑剔的很,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无数次的清理一新和重做让他深刻地记住了要如何尽善尽美,结果就是肌肉一直绷紧,不酸不疼才怪了。
哈利努力抬着快没知觉的手,上眼皮子直打架,手中倒是如同机器一般做得一分不差。
几近凌晨的时候,斯内普终于完成了工作,抬眼一看,哈利已经从椅子上滑落到了地上,半靠着椅子腿睡着了,一只手还放在盛放鼻涕虫的大桶里。
斯内普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笨蛋,让他挤鼻涕虫他就乖乖地一个个用手挤,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东西叫技巧么,真是一点都没有莉莉的聪明智慧和魔药天赋。
把哈利从地上拎起来,对着他的手上施了一打清洗咒和空气清新咒,才消除了鼻涕虫黏液特有的腥臭味。本来想要漂浮咒把哈利运回卧室的,看着他睡得正香,时不时还咂咂嘴,还是弯下腰把哈利抱了起来上楼,放到他的小床上。
犹豫了半晌,斯内普动作粗鲁地把哈利的鞋子和外衣扒了下来,给他盖上被子,坐在床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和这个小巨怪之间的相处就完全变了,之前只是因为对莉莉的怀念和愧疚,再加上对邓布利多战后为他洗罪和让无处可去的他呆在霍格沃兹的交换条件,所以在暗中保护这个小巨怪,不让他接触到那些鬼蜮伎俩。他们之间的关系,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对于斯内普来说,哈利只不过是一个任务目标,顶多再加上最重要的人和最讨厌的人生的儿子罢了。
可自从他无法拒绝的萨图恩要求他做哈利的个人辅导老师,又暗示哈利去探寻他和哈利父母的关系,以及他为了保护哈利所做的事情,一切就开始变了。他想无动于衷的,但终究不是那么心硬如铁的人,尤其这个该死的小巨怪受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萨图恩指点,时常利用他那双让他失神的翠绿色眼睛,责骂刁难对于这个化身牛皮糖的小巨怪也无济于事,想要伤害哈利让他远离,斯内普终究还是下不了手,没办法,只好默认了哈利在他身边的存在。
只不过,这种关系已经让有些人看不顺眼了吧,斯内普恨恨地想到格兰芬多里以韦斯莱家的小儿子为首的那些低年级,在背地里说是他这个阴沉沉的食死徒蛊惑和诱拐了他们纯洁的救世主,连邓布利多也在晚餐的时候拐弯抹角地试探,他这么接近哈利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计划。
哼,邓布利多一面让他保护哈利一面又不希望他和哈利太接近的原因他还不知道吗?那个变异的老狮子一向喜欢把掌控一切,出身斯莱特林的他无论做多少,都无法得到邓布利多的完全信任,一想到每次和邓布利多说话他都故意提起莉莉想要戳他的伤疤让他再三保证保护哈利,害得他要装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为了保护莉莉的孩子才勉强活着的伤情样子来,他就恨得牙痒痒,虽说现在他对莉莉的感情根本不是邓布利多所假想的那样,他还没那么脆弱,但无论怎样莉莉是自己黑暗的童年和被整个学校排挤的霍格沃兹前四年唯一的阳光,岂能白白让邓布利多这样死了还当做诱饵。邓布利多不是不想让哈利和他太过亲近吗?他还偏偏就亲近了,让邓布利多吃瘪的事情,他都一万个乐意做,更何况,比起邓布利多,他还是对萨图恩的计划更有兴趣。
☆、一幅画像
德拉科出了阿纳克宫殿,学着之前祖父的样子向在宫殿门口卧着的一匹体型娇小的天马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不是不眼馋更威风的,不过审时度势是贵族的准则。
天马用蓝色的大眼睛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甩了甩尾巴示意他上去。
飞在伯德萨丝吉的上空,德拉科好奇地看着脚下,刚才飞过来的时候光顾着纠结第一次见面的祖父了,都没有怎么欣赏。
伯德萨丝吉是使用空间魔法建造起来的,几乎有英格兰的一半大,总体以平原为主,绿色的波涛之上,点缀着一群群毛色各异的魔法生物,或奔跑,或低飞,或者懒洋洋地趴着,幼仔们在旁边嬉戏着。
伯德萨丝吉有两座山脉,阿纳克宫殿所在的龙山是整个伯德萨丝吉最高的地方,在山顶几乎可以触碰到云雾;而星空学院所在的星空学术塔位于索菲亚山巅,索菲亚山大概有三四十层楼那么高,星空学术塔一半在山顶上,另一半则是贯穿山体。
从龙山飞到索菲亚山,还可以看到生命花园和精灵湖,精灵湖是美丽而深邃的深蓝色,上面常年有水雾氤氲缭绕,位于生命花园中心供魔法生物们饮水用的湖泊却是清澈见底宛若透明,像一面大大的镜子。
也许是因为德拉科的礼貌,天马很体贴地飞得很慢,只带起轻风习习,让德拉科可以看清下面的一切,在路过生命花园的时候,还特意侧着身子从湖面掠过,德拉科小心地接了一捧湖水,清澈而甘甜,仿佛让人的疲惫一扫而空,在路过精灵湖的时候,那儿的小精灵们调皮地围着德拉科转圈,有几个胆子大的还爬到了德拉科的身上,清脆的咯咯笑声飘了一路。
在索菲亚山巅,德拉科礼貌地向载着他的天马告别,天马点了点脑袋,加入了一旁的天马群,伯德萨丝吉的天马都是常驻在两座山的顶上的,专门负责运送星空学员们,还有经常偷懒的萨图恩。
虽然已经十几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