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刃仰头将酒干了,一想到祁骁方才说的话心里又难受起来,狠狠一捶桌案低声怒吼:“那是皇后啊!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祁骁起身将百刃揽进怀里,失笑:“别动气……好了好了,好孩子,你快把我的心哭碎了……”
仿佛受了偌大委屈的是百刃似得,祁骁又哄又疼,柔声道:“别难受……我母后走前曾留给我一句话,要不要听?”
百刃抬头看向祁骁,哽咽着点了点头,祁骁哑声慢慢道:“我母后自缢前,让敦肃长公主跟我说……她说……骁儿,来日若是知晓前事,不必太过介怀,死生大事,向来由不得自己。”
“你父皇为了大襄战死,死后英灵永驻国土,岁岁年年为你守护四海,保你海晏河清;母后我是为你而死,死后魂魄永守皇城,时时刻刻为你祈福安康,佑你福寿绵长。”
“日后就算有一万分不如意,要想到……爹娘其实都在,不必伤怀。
“所以说……不用可怜我,我也不用别人同情。”祁骁眼中水光点点,温柔又坚定,指了指天一笑,“我父皇母后都天上看着我,我是正统嫡子,生来的天潢贵胄,不管祁靖那厮如何遮掩……这都是他改变不了的,祁氏列祖列宗都在庇佑着我,这血海深仇,早晚会得报。”
百刃眼泪蜿蜒而下,不住的点头,祁骁宠溺的将人搂在怀里,静静的看向窗外夜空,不知窗外繁星点点哪颗是他母后,不知她看见没有,他祁骁孤孤单单快二十年,终于有个为他不甘为他苦,为他流泪为他疼的人了。
翌日百刃是被窗外阵阵的鞭炮声惊醒的,百刃微微蹙眉:“几时了?”
祁骁坐在床头,闻言一笑道:“刚卯时,再睡会儿吧……”
百刃昨日哭了太久,这会儿眼睛还难受着,揉了揉低声呢喃:“殿下怎么每日就起得这么早……”
“这算早?”祁骁笑了下,其实若不是百刃在,他睡的还少,祁骁俯身拿过一物递给百刃一笑:“看看。”
百刃接过来一看脸微微红了,这是他昨日送给祁骁的玉玦,祁骁让人用金线做了穗头穿成了玉佩,百刃轻抚玉玦上的图纹低声道:“殿下若是以后不喜欢了,就是砸了毁了,也千万不要把这个送给别人。”
祁骁轻笑:“你给我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喜欢了。”
百刃微微蹙眉:“殿下,我说真的,以后不戴了,要不好好的收起来,要不就毁了,千万千万不要送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