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的身体因为哭了许久而惯性的抽了一下,没说话。
白以楼得不到对方的任何回应,也不禁慌神难受起来,他放开白浩,看着对方倔强湿濡的脸,心中竟狠狠抽了一下,什么脾气都没了,他轻柔的将人搂进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白浩的背,平静地说:“很多事我无法向你一一说清楚,再信我一次不可以吗,信我。”
白以楼这软声软气的话语白浩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又不自觉的抽了抽,心中莫名的软了大半,却梗着脖子不说话。
他的头靠在对方的肩上,厚厚的棉衣有股好闻的男子气息,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石壁,感觉着白以楼不住的拍着他的后脑勺,心中竟然逐渐平静下来。
从小到大,他期盼这样的怀抱期盼了多少次?
一直没有爸爸可以依靠,白浩很小就学会了自立,时常帮着妈妈跟奶奶做家事,很少对她们抱怨生活多苦多累,那个病有多令人惴惴不安,他就有多么希望能有个依靠,如今渴望这么多年的一个简单可靠的怀抱,而这个怀抱,却是由一个一开始就骗了他让他无脑信任的男人给的,且他还觉得挺享受?
白浩有些迷茫,心里不再像之前一样如死灰,他开始思考,两人确实没有交际,凭什么自己就要为他没有真正的复活自己而闹腾,只是心中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自己信任的人突然告诉自己都是骗自己的。
两人默默的抱了许久,白浩叹了口气,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回想着对方之前小心翼翼解释的态度,也气不起来了,他用脸微微蹭了蹭白以楼的棉衣,身不由己的将头轻轻靠在白以楼的肩头上,有些迟疑的抬手轻轻抓住对方腰间厚实的棉衣。
白以楼感知到白浩的托付之意,不由缓了口气。
知道他骗了自己,根本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白浩很生气甚至是绝望,于是赌气的说出那些让他解除封印的话,做出那些自己都不可理解的事,可心中仍旧是想白以楼随便编造个借口打发自己也可以,不是怕死,只是不愿意突然不再信任这个人。
能想象那种认知被颠覆,信念被击碎的感觉吗,信念这种东西,最不堪一击,却也最牢固,只要过得了心中这一关,觉得妥当正确,根本不会在意事情的真实性,白浩明显就是这种人,精神支柱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闹腾一通下来,他还是想相信白以楼,无脑的相信对方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对方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自己该发的火也都发了,为什么不敢再去试试。
鬼知道白浩这种复杂的心理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包涵了多少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感情在里面。
于是白浩虽然没说话,但两人还是在白以楼的一个拥抱下和解了。
夜里,白浩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躺在石块上,难受的翻来翻去。
白以楼正坐在另一端调息,感知到白浩的坐立不住后,仍旧闭着眼开口淡淡的问:“你哪里不舒服了。”
白浩面对白以楼有些窘迫,毕竟之前的事实在是让人一时难以释怀,而且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居然脑残的哭唧唧,还被他抱了一下就给征服?白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些不自在的说:“饿了。”
白以楼说:“这里没吃的。”
“我知道。”白浩说:“就算这里能长出什么果子来,我也不敢吃,不过我要这么一直饿着吗。”
“不然?”白以楼说:“你能去吃什么。”
白浩坐起身来,嗯了半天做思考状,说:“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可以出去吗,比如树林上空,或者是这座山的山顶?”
“不必再多做思考。”白以楼睁开眼下了地,说:“我在里面待了这么多年,哪里没去试过,都出不去。”
白浩说:“那你怎么会被困在这里的?”
白以楼转身看了他一眼,沉思半响,才说:“忘了,休息一晚,待我再恢复些鬼力,明日就开启回溯阵法。”
☆、第二十九章
白以楼转身看了他一眼,沉思半响,才说:“忘了,休息一晚,待我再恢复些鬼力,明日就开启回溯阵法。”
白浩点点头,巴不得早些回去,虽然他是个活死人,但是一顿不吃也饿得慌,且这里即便是有吃的他也不愿意多待,他捂着肚皮重新躺下,白以楼将身上的棉衣脱下丢在白浩身上,白浩将棉衣拿来垫在身下,两人离开半年多,现在的天已经是九月份了,夜里闷热得很,这棉衣倒是可以用来垫背。
毕竟睡在这硬邦邦的石块上是件很难受的事,硌得慌。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白浩被饿得醒来,他翻身下石块,急吼吼的催着白以楼启动回溯阵。
明武宗正德九年。
两人再次回到1514年,仍旧出现在当时出现的城郊树林边。
白以楼甫踉跄了几步,白浩忙一把扶住白以楼,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估计又是鬼力消耗得太过严重。
白浩架着白以楼,两人再次来到城中,因为是热天的缘故,两人的棉衣棉裤都没法穿了,因此直接去了城中一家成衣铺,两人各自买了一套衣袍换上,白以楼一身白色衣袍,更加风姿绰约,白浩则是一身淡蓝长袍,倒是显得较为稚嫩,店家还赠送了一条白色发带给白浩,帮他将已到肩膀的头发绑了起来。
出了成衣铺,两人直接找了间客栈住下,白浩急吼吼的点了一桌饭菜,准备养好精神再做打算。
他一口气吃了三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