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您知道,上一个借了《中国皇帝的图书》的,是郎巴尔王妃。您借的是第一册,她借的是最后一册。”
玛丽假装随意地问:“哦?她还借了其它什么书?”
书记员面‘露’难‘色’。这个时代没有电脑,查询记录并不方便。
她摆摆手:“没关系,只是随口问问。”
她给书记员道谢,后者脸上一红。
“可能您会感兴趣,”他从挎包里拿出一本书来,“我带来了她借的那一册书。”
这小伙子脑袋相当机灵。接过书,玛丽微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书记员一‘挺’‘胸’:“约瑟夫·范·普莱特。”
“不是法国人?”
她这么问,是因为“范”(van)在荷兰语中类似于法语的“de”或者英语的“of”。许多荷兰语系的名字里都带着这个标志。
“我在布鲁日出生。”
也就是比利时人了——比利时与法、德、荷‘交’界,通行语言也是三国‘混’杂;后世欧盟的首任理事会主席范龙佩就是个荷系比利时人。
而这个时候的巴黎,差不多是欧洲大陆的梦想之都,许多外国人来这里,一些寻欢作乐,一些寻找机会。这个小书记员看起来是后者。
待他离开之后,玛丽拿起新入手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最后一册,咬了咬下‘唇’。
郎巴尔夫人的特别,已经毋庸置疑。从那些对话里,就可以看出这位‘女’‘性’与众不同的‘洞’察力。
她会特别到跟她拥有同样的经历吗?应该找机会试探她吗?
——等一下。
为什么郎巴尔夫人要“借”书?
玛丽也对这套书感兴趣,但她不能离开凡尔赛宫,所以即便只看一眼,都只能借回来看。
而郎巴尔夫人肯定是自己去图书馆的;如果仅仅出于好奇心,在书架上看几眼就可以了,何必借出去?
难道这一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