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就撵人?”季灼在人耳边幽幽道,“手都酸了,就换来一道逐客令。”
“那朕说声多谢。”夜璟华颠了颠桌上的书,心想刚才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然没有拍死人。
“起码让臣洗个手。”季灼瞄了眼皇上某个地方,似笑非笑,半二分赞赏八分调戏,“皇上真是威武。”
……夜璟华愤然拿砖头厚的书朝人头砸去。
这件事的后续结果就是丞相在寝宫里洗了个手,顺便得寸进尺洗了个澡,并得到附加优惠留宿寝宫。
小狐狸在窝里睡得呼呼,季灼拿着大毛巾轻轻擦着人的湿发,气氛温暖,时光温柔,一时间,夜璟华竟有点恍惚。
“在想什么?”季灼笑着和人碰了碰头。
夜璟华拽了拽人的头发,懒懒道,“乖乖听话,冷宫特别难熬。”
“嗯,”季灼拖住人后脑勺,满眼含笑,“臣一定好好侍寝。”
夜璟华勾住人脖子,主动把唇送过去。
殿外雪花飘飘扬扬,殿内烛光摇曳,两人不知何时已滚至榻上纠缠在一起,季灼目光炙热,像头野兽一样在人身上添咬啃嗜,暗哑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情、欲。
夜璟华难耐地扬起头,眼神早已不复清明。
“华儿,”手有意无意地轻轻蹭着人大腿内侧,季灼低沉地声音响起,“看看我。”
“嗯……”夜璟华脑里混沌一片,看着上方人唇角带着笑,一脸流氓地盯着自己,竟发不出火。
季灼一用力,让人趴在自己身上,指了指床头,“东西在里头,还有话本子。”
夜璟华脸刷地一下以惊人的速度红透,刚恢复元气的人拿枕头狠狠闷住人,凶巴巴道,“你想的美,吃力不讨好的事朕才不会做!”
季灼挣开枕头,刮刮人的脸,“……笨蛋。”
到底懂不懂啊。
夜璟华狠狠地拍人头,“少废话——”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压在身下。
季灼捏捏人的屁股,坏笑,“嗯?”
小皇帝咬着牙嘴硬,“侍寝!”
言语中全是虚张声势的威胁。
季灼把人的腿折至胸前,小皇帝闭眼安慰自己什么也没发生。不知什么时候季灼的手已向人后处探去,夜璟华一僵,脑里乱成一片,无措中胡乱说道,“……岐山洪灾可有好转?”
大冬天哪来的洪灾?知道这人在转移注意力,季灼好笑地嗯了一声,带着膏药的手指探了进去,夜璟华猛地一颤。
“难受?”季灼边问边继续。
夜璟华实在很想骂人,表面却佯装淡定,表现得一本正经,云淡风轻,一看就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国之繁饶,重在……民富……人和……”
笨蛋,难受就叫出来,季灼无奈地吻住那一张一合的唇,很快就转移了人的注意。
膏药是上好的膏药,夜璟华很快就难耐地扭了扭身子。
季灼本就忍得难受,被人这么一勾,直接挺身直入。
夜璟华本安慰着自己随便想想政事,忍一会儿就过去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朕如此高贵如此威严如此圣洁,怎么会跟季灼做这种事?不能发出声音,不能主动,不能……
“嗯……”夜璟华轻哼。
季灼安慰一般地轻吻人脸,放缓动作,却是毫不迟疑地继续。
脖颈处侵城略地、细细密密的吻,更是挑逗着人的神经。
一个时辰后,夜璟华迷迷糊糊地安慰自己,再忍一柱香,忍了一柱香后,夜璟华哼哼唧唧地握拳,再忍一盏茶,终于在自己被翻过来时,夜璟华握拳,季灼你个神经病,老子拆了你!
室内全是萎靡的味道,床头凌乱地散放着几幅图画,夜璟华刚醒就觉得浑身酸疼,不觉皱眉,憋了一肚子气看了眼旁边仍心安理得补眠的罪魁祸首,不禁把牙咬的咯吱响,全然不顾形象,搜肠刮肚就想咒骂人。
“流氓。”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已醒的恶人抢先一步,勾起嘴角。
“混——”夜璟华刚开口便觉得嗓子干痛,连发出的声音都是嘶哑的。
不等人反应过来,季灼便用嘴堵上人的唇,夜璟华怒不可炽地瞪着眼睛,正想着大不了鱼死网破,突然感觉嘴里多了颗药丸,微苦却有些清凉。
“低点声,我挨近些。”季灼心疼死了,恨不得把耳朵贴到人嘴边让人出气。
行啊,好好算!夜璟华可不领情,毫不客气地扯了扯人耳朵,“能用手喂的药丸为什么要用嘴?”
季灼老老实实,“情趣。”
感觉嗓子的确好多了,夜璟华暂且不计较这茬事。
“那抗旨不遵呢?”夜璟华继续兴师问罪,话刚说出口就后悔问了,但只得硬着头皮说得理直气壮,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
季灼的手轻轻揉捏着人酸痛的腰,蹭了蹭人脸坏笑道,“昨晚皇上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别乱动——再说华儿很热情——”
“闭嘴。”某皇面红耳赤,拿头凶巴巴地朝人脑袋顶去,无奈全身酸痛,稍动一下便觉得难受,昨天那人像疯了一样,平时没让你少占便宜吧,怎么还是一副饿着了的样子。
季灼轻揉着人的腰,“好些了没?”
“什么?朕听不懂。”某皇还是气势汹汹,装作“朕很好你在乱意、淫什么”的样子,却不自然地扭头不看人。
季灼叹了口气,真是那人没办法。
夜璟华不爽地冷哼,“现在装什么深沉叹什么气?到了冷宫后再叹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