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监狱长诧异了,“你要进牢里?去坐牢?”
余找找:“是的!我要去里面坐牢!”
副监狱长略感牙疼,大手一挥示意手下们放开这小子,结果余找找刚一得了自由,立马窜天猴似的往回蹿,几个狱警只好手忙脚乱地再把他压住。
“你先等会儿,”副监狱长生平头一次见到对坐牢如此充满激情的人,莫名觉得自己这里不再是人人避而远之的混蛋集中营,摇身一变成了个狗屎台上的阎王殿,瞬间高大了。他谆谆善诱地拍拍余找找的肩膀,和蔼问:“小伙子,你要去里面做什么?”
“陪我哥!”
“你哥是谁?”
被抽的狱警道:“就那个高丽棒子,姓金的。”
余找找气冲冲地回嘴:“不许你骂他!我哥不是高丽棒子!”
“你哥不是高丽棒子是什么?”
余找找回答的特坚定:“我哥是好人!”
“是好人就不会进来了!”
“停停停,”副监狱长烦躁的止住俩人之间的斗嘴,再次耐心的教育余找找,“小伙子,这里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你要见你哥,多来探监就能见到。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就不追究你殴打警务人员的责任了,赶紧回家吧!”
余找找:“我不!我就要进去!”
副监狱长懒得理这个狗屁不通的小精神病,“把他给我扔出去。”
余找找立马拿出小时候乞讨的那一套,扑倒在地,扒住他的脚脖子开始放赖,“我求求你了,大叔,你让我进去吧!我家里就剩我和我哥了,你可怜可怜我,让我进去吧!我什么都能做,一定会报答你的!”
副监狱长和一堆狱警眉头抽搐地盯着趴在地上的小孩儿,心里直感叹:这坚韧不拔的精神,真乃人才!
副监狱长清了清嗓子,“你什么都能做?”
余找找期待的仰起脸:“嗯呐!”
副监狱长计上心头,“你起来,跟我过来。”
他把余找找带到二楼的窗口,指着下面崭新的奔驰轿车,这车是监狱长刚买的,天天炫耀,他早看不顺眼了。
“你看到那车没,你去,把这车砸了,你就能进来了。”
光天化日之下,森严的四面高墙里,一个身怀绝技智商负值的小偷使出他飞檐走壁的绝技,从二楼一跃而出,捧起石头把监狱长的爱车砸成了破铜烂铁。
副监狱长和众狱警:“人才啊!”
号子里的金酒十心绪难平,余找找的智障程度简直超出他对智障这个人群的认知,或者说余找找对他的信任程度让他难以理解。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这个小崽子这么掏心掏肺的相信自己?蠢货!脑残!白痴!他在脑袋里筛选着贴合余找找的形容词,走廊里便传来踢踢跶跶的脚步声,金酒十走到牢房门口,隔着铁栅栏,看到副监狱长和两个狱警架着喜气洋洋的余找找进来了。
“哥!”余找找扔掉脸盆,扑倒栅栏前心花怒放地看着他。
金酒十的表情可谓把错综复杂演绎到极致,他像看外星生物似的看着恨不得把头挤进栅栏里的余找找,既嫌弃鄙视,又感慨万千。他对一旁的副监狱长阴沉的笑了下,“把他关在我们号子里吧,给你这个数。”他比了个中指。
副监狱长毫不在意这个手势所隐藏的侮辱性,又伸了个指头,“这个数。他说了,是你弟弟嘛。你看你弟弟这样子,要是去别的监舍……是吧?”
金酒十闻言把余找找从头到脚扫了遍,可不,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又白又嫩,落到别的监舍里,结果多不言而喻。
“行。”
就这样,余找找总算能陪着他男神哥欢天喜地一块儿蹲大牢了。他是初生牛犊不知前路几多凶险,牢门一开便急不可耐地奔到金酒十跟前,满脸乐开花的喜悦和激动。
但金酒十笑不出来,余找找露在囚服外面的皮肤上青红交接,臭流氓总算感到一丝愧疚,玩笑开大了,他必须把智障小崽儿全须全尾的带出去。
狱警把地上的脸盆牙刷乱七八糟的东西踢进号子,“洗漱用品不要了?东西摆放好知道吗?进来了就服从管教,天王老子在这儿也得听话,别找事儿!”
这是在变向警告金酒十,金酒十于是也没回嘴。余找找就更不用说了,只要跟男神哥在一起,管谁什么态度呢!
他眉开眼笑地弯下腰去捡东西,两条竹竿儿腿在肥大的囚服里隐约可见,因为裤子太肥,屁股上有没有肉看不出来,但能看出来很翘,很小,连着他纤细的身形,和那白的扎眼的皮肤,在一众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的糙汉里,活脱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