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想阻止你。”沈陵摇头,“我只是想说,你去拖拖时间就好。”
聂浥尘:“什么意思?”
沈陵道:“陆言昭正在靠近这里,他与鬼泣对上再好不过。”
聂浥尘顿时明白过来,颔首道:“好。”
说完,略一深呼吸,造出三五个分.身,悄悄地潜入四面八方的密林中,随即,各个分.身都暴起发难,鬼泣老祖一挥手,劲浪涌出,向着周围席卷而出。
飞沙走石,到处一片狼藉。
聂浥尘本身藏在树后,所创的幻影纷纷向着鬼泣老祖所在的方向奔袭过去,一次次地干扰着霍白取血的举动。
“鬼泣老祖说的种子大概是一种*虫,我教你一段乐律可能可以驭使那只虫子。”沈陵趁机对聂浥尘道,“你取一片叶子来。”
“我将身体让予你。”
“你……”沈陵惊愕,上一世的阴影让聂浥尘很在乎自己的身体,基本上沈陵没有任何的控制权,虽然沈陵也没什么想要控制权的想法,但现在聂浥尘居然主动开口让出身体不得不叫沈陵惊讶。
“别磨蹭。”聂浥尘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沈陵感觉到四肢渐渐有了力气,也不那么虚浮了,灵魂上移,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前眼界开阔,所见之物分明真实得很。
他信手摘了一片飞叶,凑在嘴边吹了起来,一段段波折复杂的音乐响起,混在风声中显得极为飘渺,若不仔细听恐怕难以听到,然而那虫子却是对这乐声极为敏感,不一会儿就见姚安的耳朵里爬出一只细线般的红色虫子,触碰到空气的时候转瞬间碎成一点点的粉末。
姚安痛醒过来,惨呼一声,低头一看,手腕处鲜红一片,再一看。
他奶奶的霍白正按着他的手在放血呢!
猛的一挣,将手腕从霍白手中挣脱开来,姚安趁着霍白不备连连后跳,差点就被鬼泣老祖跟过来的厉风鬼气给捉了回去。
沈陵适时地放出一丝纯正水气,混在空气中遮蔽了姚安的气息,这突来一招让专注于融合至阳之物的霍白与鬼泣都栽了!
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见空中一声刺耳的嗡鸣,一道巨大剑影从天而至,将鬼泣老祖的轿子生生劈作两段!
大功告成之后,沈陵退回原位,将身子让给聂浥尘,道:“你的身体真舒服。”
聂浥尘:“……”
“只是好久没用身体了,感觉又热又紧。”
聂浥尘:“……”
没工夫跟沈陵扯些闲话,聂浥尘拉了姚安转头便跑。
“别走!”霍白厉喝一声,却被陆言昭给拦了下来。
陆言昭一头乱发在阴风中飞扬在,手中的碧蓝剑散发出森然冷意,仿佛已经能看到其上缠绵着的纯正冰气。
冷笑一声,陆言昭举剑指向霍白:“小儿,胆敢骗我!”
霍白咬了咬牙,退到了鬼泣老祖身边。
鬼泣老祖的坐轿被陆言昭劈成两半,气得浑身发抖,这顶轿子得来不易,他视若珍宝,此刻却是遭遇了这样的下场,当真是可恨。
陆言昭再见那卷轴落在了鬼泣老祖手中,更是又惊又怒,剑意更盛,“丑老怪,把卷轴还给我!”
丑老怪三个字把鬼泣老祖彻底叫火了,鬼泣老祖忽然仰头一吼,地面剧烈震动起来,从地下钻出了无数只狰狞可怖的利爪,陆言昭一扫剑气,圈出一块不受鬼物魔气纠缠的净土。
“我当是什么大本事,就是招些小鬼而已,魔修,今日陆某就要取你首级!”
“大言不惭。”
眼见着聂浥尘身形渐远,霍白心急如焚,惶惶地唤道:“老祖,那……”
“闭嘴!”鬼泣老祖怒吼一声,身子拔地而起,向着陆言昭冲去。
浴凰瞬息千里,鬼泣老祖与陆言昭缠斗在一起的时候,聂浥尘已经向着远方逃窜出去,姚安失血过多,脸色一片苍白,他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了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可他也不愿意连累聂浥尘,一直在勉强咬牙撑着。
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聂浥尘将姚安放下,给伤口敷了药粉,又喂他吃了补血的丹药,见姚安气息平稳了才放心下来。
这一夜变数太多了,聂浥尘也累得不轻,他靠在树边调理气息,让经脉内的真气理顺开来。
沈陵道:“还有赤果么?可以吃一点。”
“有。”聂浥尘拿出赤果,小刺猬立刻凑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折腾了这么久,就这只刺猬还精神奕奕的,说来也是,这一路不管经历了什么这只刺猬都像是没心没肺的就惦记着它头上的那朵小花,毫无惧意。
聂浥尘给了小刺猬几个赤果,小刺猬吃得打了饱嗝才靠在聂浥尘身边。
聂浥尘稍稍靠后让了让,小刺猬缠了上来,扎得聂浥尘有点疼……
沈陵忍俊不禁,道:“它也算帮了我们不少忙了。”
聂浥尘正要再次推开小刺猬,脸色猛地一变,他将从蔺天雪那里要来的一碗鲜血从储物腰带中拿了出来,果然看到血色逐渐变浅。
“蔺天雪快要死了……若是再磨蹭下去,这个至阴之物就会失去功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至阴体质的人极为稀少,聂浥尘能找到一个蔺天雪已经是不易,现在这碗血很快就会失去功效,哪里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找一个至阴体质的人。
沈陵道:“卷轴上的内容你都记得了么?”
聂浥尘颔首,道:“只十二个字,怎么也记下了,倒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