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歌没再提醒酒汤的事,看着一脸心事重重的熙阳王,她兀自说:“王妃今日很早便起了,方才我见他在前厅用茶。”
南宫煦夜心里一愣,他在前厅,以往只要仙歌说了他在哪里,他便可以立即过去。只是现在,脚上如灌了铅,怎么也提不起来。
脸上的愧疚之意可见一斑,他移开话题,“等会送杯热茶到书房。”
他正提步要走,去的是书房。仙歌在后面提醒,“王爷,你还未用早膳。”
南宫煦夜停住了脚步,低沉的声音,“早膳也一并送来。”
其实,就算送来了,也不会有胃口。本文由魔爪阅读器下载。
☆、10心怀愧意
还未走到书房,在长廊便见到了迎面而来的紫衣男子。他换了一身衣裳,不过还是紫衣,似乎,从新婚那晚见过他穿红衣之后,便没再见过他穿其他颜色的衣裳。
南宫煦夜怔在那里,看着玉倾之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心中想,或许,玉倾之心里面并不愿意见他。
提步要走,不敢面对他,想落荒而逃。
一转身,后面便传来了玉倾之的声音,“王爷。”
南宫煦夜止步,再回过身看他。眼睛不经意扫过他的唇角,还有些被咬过后的乌青,虽然不太大,但是还是看出来了。这是他昨晚咬的,想来,他那一身紫衣里面还有无数的伤痕。心里愧疚更甚,南宫煦夜只得微微低了头,不敢再看他。
玉倾之倒是表现得与平常无异,只说:“倾之让人备了醒酒的汤药,王爷喝一些罢。”
方才这句话仙歌已经说过了,南宫煦夜说不必。而玉倾之说这话时,南宫煦夜点了点头,好不容易从喉咙挤出一个字,“好。”
玉倾之今日却是起得早,现下太阳升起也没多久,他便已经沐浴更衣,还在前厅用了茶,唤人去伙房备了醒酒汤。
那碗醒酒汤,南宫煦夜一滴不剩地喝完。放下了碗,身后有丫鬟将空碗收走。视线不经意又扫过他唇角的乌青,脑海中还浮现了床上的那一些血迹,南宫煦夜心里揪紧,昨夜,到底伤他到什么程度?
若是将他的衣裳解开,里面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映入眼帘,心里又该是怎样地疼。
南宫煦夜出门办事后。
玉倾之坐在凉亭之中,手中持着一本书卷,察觉到身后有人,放下了书本,眼睛看着前面亭外的鸢尾花。同样是紫色的花,与他身上的衣裳颜色一致,而衣裳的纹饰也正是鸢尾花。
“王爷让我送些东西过来。”开口的是仙歌,方才南宫煦夜出门前便吩咐了要将那些东西送过来给他。
玉倾之看着前面的提步过来,将托盘上大大小小的瓷瓶摆在他面前。“王爷说,让你用一些。”
玉倾之扫了一眼托盘之中各色的小瓷瓶,不问也晓得是各式治伤的药。唇角微微上扬,玉倾之随意拿起一瓶放在手心端详,“我收下了,替我多谢王爷。”
仙歌看着玉倾之,脸色一直都不是友善的,“多谢的话,王妃亲自向王爷说罢,恕仙歌不能代劳。”
玉倾之修长白皙的食指摩挲着瓷瓶,看着不远处开得娇艳的鸢尾花,似在想些什么,而后问:“王爷可有说别的?”
仙歌答:“没有。”
玉倾之不带丝毫情绪的脸上平静如水,“下去罢,这些药,我会遵照王爷吩咐用的。”
仙歌还想说什么看着玉倾之沉思的摸样便没再说话,躬身下去了。
夜晚,静夜如斯,月亮被天上的乌云隐去了泰半。
书房之中,南宫煦夜在书案后提笔做注,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案前的公文册,未有要去歇息的意思。
寝房之中,昨晚被弄得凌乱的床榻又收拾整齐,沾了血迹的被褥换了新的,干净得不见半点情乱之后的痕迹。
一身紫衣的绝美男子依旧坐在房中的榻上,会看书,亦会透过敞开的木格子窗去看外面的静夜如斯。
房中跃动的烛火快要燃尽,却没见到那扇门有任何动静。
平日里,他不会这么晚还不回来。起码,成亲之后,他便没有晚回来。
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那个人。是奉命来传话的丫鬟,“王爷今晚在书房批公文,该是会宿在书房,王妃先就寝罢。”
一句话传完丫鬟便关上了门出去了。玉倾之脸上也不见波澜,转眼看着窗外,寻不见一丝情绪。
第二日,南宫煦夜一大早也就进了宫去上朝,连早膳都没用。
玉倾之自己坐在膳房,对着桌上的各式早点,却只喝了一点茶,便道:“都收了罢。”
成亲虽然不到一个月,但是,每日的三餐和就寝,南宫煦夜都会准时陪同。从昨日起,膳房里用膳的便只剩下玉倾之,昨夜寝房之中也只有他一人独守空房。
连玉倾之身边的丫鬟都察觉到异样了,一边磨着墨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公子,王爷这两日是怎的了?”
不明事由的丫鬟歪着头,似要问个明白。
玉倾之提笔作画的手顿了顿,毫笔笔尖的墨在白纸上晕开一团黑云,而后,提笔的手稍稍用力,笔尖便在纸上游走,方才那一团墨成了近处的一座山丘。他一边提笔画着一边回答丫鬟的问题,“王爷近日公务烦身罢。”
一句话说得风轻云淡,旁边磨墨的丫鬟却真的相信了,点着头,“难怪,近些日都不怎么见他。”
玉倾之不语,提笔蘸墨,而后,柔软的笔尖划过宣纸,三笔两画变成了一副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