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弥笑吟吟地站了起来。友好地向那些似乎要饮马、洗马地牧人们点着头,目光在他们腰间的佩刀和肩上地弓箭略一逡巡,便移开了去。
他身后的两个人悄然又退了两步,暗暗握紧了腰间的兵刃,当吞弥的目光再次与河中那领头的大汉相遇。双方的眼中好象同时闪过了一抹厉色。
摘弓、搭箭、扣弦,动作一气呵成。而那个大胡子吞弥和他地两个手下动作却更快,他们就象三只受惊的兔子,连蹦带蹿地跃离了河边,扑到了一顶营帐后去,同时示警的呼声四起。
马上的大汉泄气地怒吼一声,拔出长刀呐喊一声,一拨马头向岸上冲去,那些杆绳上挂着鲜艳美丽的衣服,那些营帐防雨效果极好,冬天防风保暖也极为出色,他当然看的出来,那些东西马上就是属于自已地财产了,他可不舍的破坏掉。
与此同时,陆地的几个方向,方才还盛情待客的鞑靼牧人,就象一群群凶猛噬血的狼,挥舞着刀剑冲杀过来。能在草原上千万里跋涉经商地行贾,就算自已不通武艺,也必然雇佣有凶悍勇猛的护卫,他们地战斗力不容小觑。
然而现在他们人数少、马匹少、没有防备,骆驼四散吃着野草,也来不及布成驼阵防卫,可以说这些商贾完全信任他们,万万不会想到他们触犯草原上极大的禁忌,公开在自已的领地洗劫行商,这为他们的突然袭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那些支起摊子准备做生意的商贾根本来不及反抗,他们惊恐地呼喊着伙伴,飞快地向营区内逃去。
鞑靼人的营帐,每顶之间至少隔着数十丈远,而这些商贾为了照顾车马和货物,那些营帐设立的很近,彼此的间距有限,再加上为了固定帐蓬斜斜钉立在地一条条绳索,这为他们周旋逃命提供了机会。
乌恩其岂容他们做出反应,一声号令,凶悍如虎的战士们就拨马冲进了营区。近百顶营帐象一片森林,将双方不到两千人的队伍完全吞没在其中。绊马索、陷马坑、突兀射来地冷箭、还有吹箭、飞斧、标枪。
最听人惊讶的是还有些和他们高大的身材相比简直就是些小挫子的人手里挥舞着长刀。发出咿呀的怪叫从营帐中扑出来,还没冲到面前就一头栽倒在地,连滚带爬来的飞快,跟滚地葫芦似的到了马下,不是砍断马腿就是刺穿马腹,带着一头一脸的鲜血厉鬼似的跳开。
他们怒吼着,骑在马上成了活靶子,受到四面八方全方位立体式的进攻,而战马地优势根本无从发挥,想要拨马冲出去。厮杀混乱中命令已经无法下达,他们是来洗劫的,根本没有携带旗帜,谁会想到迎来的却是一场屠戳,这时想号令上当的部下退出去,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远远的,他们的妇人和孩子站在营盘内看着自已的父兄英勇地冲进那些商贾的营地,不禁发出热烈地欢呼。
他们的眼睛里放着兴奋地光芒。因为很快的,他们的亲人将把他们需要而买不起的家什、玩具、华美的丝绸、昂贵的珠宝、柔软地地毯和鲜艳的衣袍给他们送回来
一阵暖风吹来。抰着野草味、花香味、牛粪味、羊粪味,还有血腥味。
这些由各族最凶悍、最残忍的流浪者组成的掠食队伍,人人凶光大盛,就象一只只择人而噬的虎狼一般,不择手段,用尽一切手法毫不手软地屠戳着这些闯入者。短兵相接、白刃交加的时候。这些马上地英雄远非他们的敌手。
上砍人、下砍马,血如泉涌,这群一见了血就凶性大发的野兽原红着眼睛,发出比鞑靼勇士更凶狠、更惨厉的嚎叫,一个个全都变成了浑身浴血的屠夫。
幸好,吞弥做为首领。还没有忘记最重要地一项任务,在他的命令下,几个通晓蒙语地部下,开始一面厮杀,一面忘形地用蒙语互相呐喊鼓劲。他们所泄露的几个地名、部落名,乃至首领的名字。已经足以让这些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出死亡陷阱的鞑靼相信,这是瓦剌人派来的一群凶手。
这群人种组成如此复杂的队伍,也只有领地同西域和极北之地接壤的亦不剌才招募得到,不是么?
赛马者冲回来了,那些负责搅乱他人行进路线的辅助者们已经远远的落在了后边,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也没有人再敢做出阻碍他人行进的事。冲在最前边的人都在快马加鞭,向着终点的彩旗飞奔着。
崔莺儿不负重望冲在最
前面,同样是千里挑一的骏马,同样是万中无一的骑术,体重就成了决定七十里赛程最终胜利者的必要条件。紧随其后的,是封雷、布和、苏赫巴鲁、女真部的哈刺等人。
站在高台上的白音、阿古达木等人都松了一口气,暂时的胜利不要紧,真正要决出一个三艺第一的英雄是很难的,冲在最前边的那位塔卡部的年轻人虽然跑了赛马第一,但是他过于单薄的身体想要赢得摔跤比赛那可能么?
至于箭术,他们对自已的子侄也甚有信心,相信最后这些获得单项胜利的人将不得不再战一场,一场角逐女王的比赛。最后选取一名各项名次皆优异在前的骑士成为女王的夫婿,他们还有机会,最后的时刻还没有到来。
杨凌欣然站在帐前,看着远处被欢呼的牧民簇拥着红娘子赶向女王的营帐,轻笑了两声。银琦女王一直待在帐内,陪伴着活佛和练指挥使等贵客品茶饮酒,从来不曾跑到帐外去关注赛事的进行,但是那达慕举办了三天,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