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兰忙道:“不小心摔的,不是存心弄的。”闫嬷嬷心知他这话不尽不实,却也不点破他。
樱草青葙伺候着换了干净衣裳回来,李纨对樱草道:“待会儿跟素云去库里取两匹峦衫缯给他做两身衣裳,当个蓑衣穿。”
樱草忙回道:“这时候合穿的峦衫缯的衫子也有三四身,哥儿不肯穿。”
李纨转头看贾兰,贾兰挠头撇嘴偷偷瞪樱草。李纨咳嗽一声,贾兰赶紧近前,拉着李纨道:“娘,我这出去跟人玩耍,一通下来人人一身泥水,就我一身干净,也太招人眼了。保不齐又要被问东问西的,烦得很。”
李纨抿嘴笑道:“哟,不是不小心跌的嘛,怎么成了一通玩耍了?”贾兰被问住,只好傻笑,又偷偷去瞧闫嬷嬷。
待用了饭,贾兰喝着茶,忽想起来,问李纨道:“娘,我这炼体术,旁人可习得?”
李纨挑眉,道:“哪个旁人?谁还知道你在炼体了?”
贾兰回道:“前些日子一起耍,贾菌说我力气大,我便说我还在练导引术。被他缠不过,演习了一两式与他看,他便缠着我要学。”
李纨皱眉,摇摇头道:“怎么你还演习给人瞧了?”若是往常,倒也无妨,只是李纨觉知如今的天象古怪,怕有修士妖魔在此,若被看出来,恐怕麻烦甚大。贾兰一听这话音,知道自己恐怕犯了错,便低头不语。
李纨想了想,缓声道:“兰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你总听过。早先为你泡的药,府里就折腾了一个够。如今你若是招摇出去了,京里有权有势有心的人可多,到时候万一起了心追究过来,咱们拿什么给人家?”
贾兰听着虽觉有理,到底觉得事情没到那地步。李纨自然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也不再说,换了话头道:“至于你说的炼体术,先也已与你说过,是要泡了那药澡方能开始练的。且一旦开练,便不能停顿,于体力消耗甚大,你这日日补汤不辍饮食小心的,常人家可供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