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在耳边越来越响,付东楼仓皇之下推开了瑞王爷。
“柏钧和!你他妈又耍流氓!”
亲媳妇一口被媳妇骂是流氓,瑞王爷立时恼羞成怒。
“付东楼,别本王给你点好脸色你就找不着北了!”
“你懂不懂点礼仪规矩,还没成婚呢!”
“你又不是个女人被亲一下怎么了!”
“不是女人就能随便亲?!我跟你说不清楚!雷霆雪襟,回府!”
付东楼顶着一张红玛瑙似的俏脸旋风一般从屋里蹿出来,等雪襟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得一路小跑才将将追上。雷霆有轻功自是不愁,只是一阵想笑的冲动往上涌实在提不起气来。
柏钧和看着付东楼的身影消失了才醒过神来,对自己那举动亦是哭笑不得,可他刚刚真的很想亲付东楼一下,他未来的王卿一举一动都魅力十足,让他着迷。
回味着唇齿间浅淡的味道,瑞王爷眉梢一挑,“啧啧,这就是男人的味道么。”
☆、第五十七章
付东楼的变化让柏钧和欣喜,顾贤回府之后柏钧和少不得要跟他父卿说道一番。
见儿子不让下人插手亲自伺候自己卸甲更衣,顾贤一笑道:“看得出你今日心情很好,王胜刚跟我说楼儿来过了,可是有什么好事?”
“土里难藏夜明珠,他变了。”
柏钧和将付东楼的话复述了一番,顾贤听得都有些发愣了。
“这孩子比为父当年还多了几分志气。”顾贤拍拍儿子的肩膀,“你真是好福气。”
“父卿当日选曦瑜做瑞王卿的时候,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吧?”
“为父与你说的关于你与楼儿八字相合之事你可还记得?” 顾贤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来到茶海前侍弄起茶具来,提起了柏钧和颇为反感的事。
柏钧和眉头一蹙:“国师说我与曦瑜是天作之合,除此之外,若是没有他做我的王卿,我很可能会早逝。难道父卿真的在意这些?”
“鬼神之事谁有说得准呢,为父不甚在意,可事关你的安危也不得不多个心眼。要知道,命中注定不是最可怕的,伪装成‘命中注定’才可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顾贤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也给了儿子一杯,“当初国师找过为父之后为父便进宫见了你母后,托你母后寻访了山石道人,将你与付东楼的八字给山石道人看了一看。”
“结果如何?”柏钧和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急切。
顾贤促狭一笑:“瞧你急的,如果不是好结果为父岂能应允你们的婚事。”
“父卿见笑了。”柏钧和脸上一红。
“山石道人的原话是‘福兮祸兮,时耶势耶,魂兮梦兮,是耶非耶’。山石道人活神仙的名声在外,如今的年岁怕是几近两百岁,抛开神鬼之说,他的见识也不是常人可比的。”
顾贤依靠在凭几上,一边饮茶一边道:“山石道人与你母后与为父皆有些缘法,若是付东楼真的不利于你他一定会说得更直接。依为父对他的了解,他这番话怕是暗示了你的机缘正在付东楼身上。饶是如此,这些话为父也并未太过在意,只要不是刑克于你就好了,其余的不过是旁证罢了。”
顾贤见儿子皱着眉头凝神思量,又道:“你还记得为父第一次见楼儿回来和你说过的话吗?”
柏钧和回忆片刻,“父卿似乎说过您对曦瑜很期待。”
“正是。比起山石道人的话,为父更相信自己的眼睛。”顾贤点点头,“楼儿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那是为父此生从未见过的。只是不知为何,那种感觉自初见之后就再没有了。想来失忆之事对他影响挺大的,他也许是刚刚想明白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父卿眼光毒辣,儿子不及。”
“你不过是输在年轻上了。和儿,为父有你为子足以告慰平生。”
付东楼与儿子说的原话当是比儿子转述的更直接,若是按照一般的礼法世俗的规矩来看,说是僭越犯上也不为过。可儿子并不以为忤,反而能从中看到付东楼的优点懂得包容欣赏,只凭这份心胸便不输历代贤明君王。
只有自身足够强大的人才能如此海纳百川。顾贤对儿子十分满意。
“眼见着就七月了,纳征还是趁早办了吧,后面还要请期,时间挨得太紧了不好。”顾贤掐着指头算了下,“明儿个你去司天台挑个日子,选个最近的。”
“是,明日儿子就去。”
柏钧和执起茶壶为顾贤空了的茶碗添茶,双手奉上:“父卿此去羽林军营可有斩获?”
顾贤摇摇头,“你上次所说疑心作乱者另有其人,为父也觉得有理,只是此次的事情布局简单,行事之人手脚又极干净,一时间也很难查出什么来。”
“依父卿看,此事会不会牵扯国师?”
“何必依我看,你心中已有计较不是吗?”顾贤斜靠在扶手上,食指轻敲着屈起的膝盖,“只可惜我们现在所见的至多只是半盘棋,为父总觉得这件事即便牵扯了国师,也不会是简单地只牵扯了国师,形势为明朗前切不可轻举妄动。”
顾贤的话让柏钧和有些意外,难道除了北燕与国师还有别的什么人?
思量片刻,柏钧和颔首:“儿子省得,父卿放心。”
付东楼从王府出来时虽有些羞恼,可心境却大有变化,那种通透畅快的感觉让他整个身子都轻快了。付东楼觉得,有过那一番交谈,他才是真正地从青春期的懵懂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