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吓坏了一屋子人,大家的注意力全聚集到他身上,这功夫哪还有心思找逝修算账,众人手忙脚乱的围在谢祖德身边,全都慌了神,逝修却是十分平静,他擦擦被谢祖德的唾液弄脏的手,看着门口轻声道,“记得我说的话,嘲笑他的人,都是这个下场,这是我能容忍的最大极限。你们还能活着,就该感恩戴德的。我逝府的大门永远敞开着,有什么不满想聊的,我逝修准备好酒好菜等着,不过前提是,你得有命咽下去。”
梅管家这时候已经彻底呆掉了,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主子,过去进那宅子的,不是文人墨客也是达官贵人,再不济也是富庶商人,好人坏人都有,但都是有着一定身份地位的,这么粗暴的却是第一个。
逝修是嗜血的,他从他眼中看到了对人命的鄙夷,在逝修眼里,杀个人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他不在意。
这个认知让人胆寒,可不知为何,梅管家觉得,逝修这一刻真是威风凛凛,帅气逼人啊……
他欣赏这个主子。
只是这日后,府里恐怕不会安宁了。
……
宽阳的一大恶霸被拔了舌头,谢祖德这边的血还没止住,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人听到这消息时全是脊背发凉,喊过惟公卿哑巴的人更是捂着嘴巴一脸惊恐,生怕逝修找上门来。
逝府是凶宅,如今多了个比鬼怪还要可怕的主子。
逝修又去‘拜会’了几家店铺,接下来的一切进行的都十分顺利,没人再敢给他脸色,他要什么就有什么,客客气气的迎进来,恭恭敬敬的送走,虽然有的人心里不平衡,但逝修这一下吓住了所有的,一时半会儿没人再想挑战他的脾气。
结束这趟行程之后,逝修去找了宽阳县官,当他将厚厚一沓银票放在桌案上时,那官员笑的花枝乱颤,他当即表示会‘照顾’好逝府,不让‘恶霸’欺压‘良民百姓’。
百福胡同错综复杂,官府没办法插手,但是百福胡同的人出来找麻烦,就另当别论了。
逝修表示这他就放心了。
他带着一脸嘲讽离开了,在凡间,有银票就等于有了一切。
现在,有官府给他撑腰,他不怕谢祖德或是任何的报复滋事,逝修不担心他们找上门来,他只是懒得善后,他们敢来,一个都回不去,至于后面的事情,交给官府处理便可。
……
逝修回府的时候天都黑了,惟公卿沐浴之后正在练字,他承认他是在等逝修,这家伙一天头影没露,他担心他惹什么麻烦。
听到推门声,他这心才算落了地,‘你这一天干什么去了?’
谢祖德的事儿这一天都传遍了宽阳城,不过惟公卿没出门,府里的下人没有梅管家的允许也都没出去,在这个封闭的环境内,事情因他而起的惟公卿竟是唯一不知真相的人。
和凡人打一天交道,那些嘴脸让他恶心的要死,可是现在,看到惟公卿的脸,他的烦躁突然没了。
摘下自己挂了一天的扳指,掰开惟公卿的手,套在了他的拇指上,逝修端详一阵,觉得虽然没有自己戴着那么完美,但也不错,然后拍拍惟公卿的手,道,“我先去沐浴。”
然后,逝修走了。
惟公卿茫然的看着自己翘起的大拇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逝修去做了什么?还有,这家伙看起来心情相当的好……
真是,莫名其妙的。
第五十四章 挂上牌子
逝修沐浴回来的时候,见惟公卿还坐在那里,他握着毛笔正打着呵欠,下面的字有一半墨迹已经干透了,看样子他落笔的间隔很长。
他的扳指被放到了一边。
逝修捡起那小玩意儿,抢下惟公卿的笔又给他戴上了,刚打过呵欠的惟公卿带着满眼水汽,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翘起的手指头,‘这是做什么?’
逝修捏着他的指尖,这扳指惟公卿戴有些大,不过过阵子养胖了应该就适合了,拍拍他的手背,逝修道,“挺好看的,就一直带着吧。”
‘带这东西不方便……’他最近一直在练字。
逝修压根就没看他说什么,但是惟公卿犹豫的模样他也知道他是在拒绝,那灵兽当即一挑眉毛,“你敢不要我赏给你的东西?!”
逝修这一声咆哮让惟公卿迅速的握起的拳头,这扳指他收下了,他只希望他不要再吵了,这大半夜的逝修一定要整个府里都知道他多有威严么?
等到现在,惟公卿已经很困了,他揉了揉眼睛,勉强打起精神,‘你今儿到底在忙些什么?’
这是他一直想问却一直没得到回答的问题。
惟公卿的眼睛更红了,他连接打了几个呵欠,泪水几乎盛满了眼睛,他这一揉,睫毛根部都被眼泪粘到了一起,一绺一绺的向上翘着,这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人气,不像前几日那般半死不活的,那模样,也十分招人。
逝修一弯腰,把人直接抱了起来,使用了几次,这凡人的肢体他用着也算顺手了,至少不会像刚开始一样连走路都很别扭。
他把惟公卿往床榻上抱去,“有什么话明儿再说,现在睡吧。”
‘你这个人……’惟公卿不满的抱怨着,可是一沾到枕头,那份执着就少了不少,不过嘴里还是嘟囔着,‘直接说不就完了,何必卖关子,几句话而已……’
逝修没注意他正动着的嘴,扯了床幔就进了被窝,那凡人背对着他蜷着,他一伸手,习惯性的把人拽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