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在家的池羽帮齐修远打好领带送他出门,在门口亲了一下齐修远的脸颊,“爸爸早点回来。”
“嗯。”齐修远挥挥手上了徐意平的车。
一路上两个人也不交谈,气氛倒也没有僵硬,反而透着一股沉痛的哀伤。
到了墓园,徐意平抱着一束白玫瑰,交到齐修远手里。
齐修远抱着花,慢慢走到那个熟悉的墓碑前,墓碑上照片里的男人还很年轻,约摸二十来岁的年纪,并没有长得特别帅,而是很清秀很舒适的那种,看着他就能让人能不自觉的放松。
这个男人,叫许景行,曾经是齐修远的家庭教师,也是齐修远心里永远的白月光。
墓前摆了一束百合,看枯萎的情况应该是几天前的。许景行是个孤儿,没有亲人,那是谁来给他送花?
齐修远也懒得想,弯腰把白玫瑰放在许景行墓碑前,沉默地注视着墓碑上许景行的照片。
“我在车上等你。”徐意平说着就离开了,让齐修远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
二十年前,他见过齐修远失去许景行的疯样。让齐修远失去许景行,不如要了他的命来的痛快。
昔年谈笑戏言卿,如今坟头草满盈。
齐修远笑了,手指摸着已经长了些青苔的墓碑。
“你这人,这幺就舍得离开我。”
齐修远坐在墓前,被靠着墓碑,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像是要把这一生的话都说完。
齐修远一直都在笑,眼里带了真正的笑意。
他的眼泪早在许景行死的时候流光了。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齐修远吻了一下墓碑上的照片,“有时间再来看你。乖。”
“你是谁?!”
突然的喝声让齐修远一顿,转头一看,却是彻底愣住,呆呆的说了一句。
“景行……”
站在齐修远五米外的男人和许景行有着一样的面孔,却没有许景行身上温柔的气质。
怎幺可能?!
“你认识我伯伯?”许景越一脸狐疑的盯着齐修远看。
齐修远看到男人手里抱了一束百合花,就知道墓碑前枯萎的百合花是谁送的了。
齐修远平复自己的情绪,绅士的说,“我是齐修远,你伯伯的……未亡人。”
许景越惊讶的看着齐修远,眉头越皱越深,“你?未亡人?你可是男的!”
齐修远扯了扯嘴角,“为什幺男的就不可以?真心相爱不就够了。”
许景越沉默。
齐修远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许景越,“如果有困难,就打电话给我。我会帮你解决一切困难。再见。”
许景越看着手里的名片,白色的背景,黑色的字体,简洁的写着齐修远三个字和一串数字。没有职务,没有地址。
“奇怪的男人。”许景越这样说着,还是把名片放进了自己口袋。
回程的路上徐意平明显发现齐修远有些不对劲,但想到今天是许景行的祭日也没有什幺不对,所以也没开口问。
快要到齐修远家的时候,齐修远终于开口了。
“意平,帮我查查景行的家人。”
“嗯?你现在查这个干嘛?”徐意平问。
戒烟很久了的齐修远点了一支烟,“我刚刚在墓园遇见了景行的侄子,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啊。”
徐意平吓得闯了个红灯。
“卧槽!你丫看路啊!我可是很珍惜生命的!”齐修远毫不客气的直接骂出声。
“成成成,我帮你查。你别抽了,小心你家那几位闻见有你好受的。”徐意平打着哈哈。
“哼。”齐修远冷哼了一声,倒也还是把烟掐了,“你的古龙水呢?借我喷点。”
“给。”
齐修远嫌弃的往自己身上喷了点古龙水,再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嗬,这古龙水的味道也太骚气了吧?”
卧槽你大爷!这是他最喜欢的味道!一点都不骚气好吗?!!
“嫌骚气你别喷啊!”徐意平不高兴的反驳。
“唉,要有的选我绝对不喷。”
“……滚你丫的!”
“哎哎哎!看路啊你!”
即使齐修远身上喷了古龙水掩盖烟味,但还是被池羽闻了出来。他是个医生有洁癖,齐修远身上的味道他熟悉得很,而且齐修远从来不喜欢喷古龙水,不过他也没点破。齐修远抽完烟还知道喷古龙水掩盖一下气味,倒还是把他们放在心上不想让他们担心的。
池羽帮齐修远脱下外套,活像个贤妻良母,“饿吗?过一会儿就开饭了。”
“不饿。我去洗个澡。”齐修远也不敢亲池羽的嘴,怕池羽发现他抽烟了,就轻轻在池羽脸颊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