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因为后来的事情更加惊心动魄,所以这件从天而降的事件很快被我遗忘,以至于会因这段插曲引起整个陵南的轰动,这是当时无论如何也未想到的。
所有人看到我的目光都很惊讶。
我从得意忘形开始转变为沉思,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每一个看到我的人都面如土色?
百思不得其解中,一个孩子指着我向大人好奇道:“爹,那个人,为什么用那么奇怪的姿势在空中飞?”家长吓的连忙捂住他的嘴:“胡说八道,大白天,咱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想了又想,方才醒悟,他们是看不到青商的,看到我作被背负状在空气中行走,难怪如此,大窘,悻悻的跳下来向那人解释:“啊哈,这是一种功夫,功夫而已。”
那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来是大侠啊!不过这位大侠……您,您好面善……”
面善?这不是古代的搭讪技俩么,我干笑:“很多人长的跟我像。”
那人摇头:“不对,好像在哪儿见过……,啊,您,您不是包县丞么?!”
我看着对面兴奋不已的男人惊悚,包小飞这厮居然还有粉丝?还未开口辩解,他便扯着嗓门叫了起来:“父老乡亲们快来啊!咱们要发财了,包老爷居然到了咱们竹秀镇!”
只是瞬间,已有无数男女老少从四面八方赶来,扛锄的的老大爷,提着竹篮的小姑娘,蓬头乱发的媳妇,五大三粗的汉子……将我团团围住。
“包老爷吃了没?”“包老爷喝水不?”“包老爷,您热不?”……
“打住!”我振臂一挥,在乡亲们的热情慰问中败下阵来:“我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县丞,你们认错人了……”
一个胖子走出来将我上下打量后干笑起来:“包老爷逗我们玩呢,您的画相在昨天就贴满陵南县了,县衙门发话了,说是将您送到县衙门去,赏金五十两。这不,大家人手一张都在揣摩您的长相呢。”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毛笔画儿来,五官抽象的看不出个人样,只有一个光脑袋壳画的栩栩如生。
我看着周围人瞬间绿了眼睛,感觉自己就像入了狼窝的羊崽般楚楚可怜。
“青商,青商……”,我试探着小声叫道。
“我,我在呢。”青商从人群里挤出个脑袋来:“这里好多人,我进不去……小飞,这么多人都是来找你的么?”
“屁!都是为了钱,把我送回去,他们就可以得到赏金,那几个女人,真他妈的狠啊!昨天失踪今天布告就发遍了县里,我草,她们连逃亡的时间都不给老子留!我后悔了……早知道就跟你住在那里不出来了……”周围人越挤越紧,我越讲越心酸,最后声音低不可闻,只差眼泪没掉下来了。
“小飞,你别这样……我跟你回去,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青商拼命挤进来捏着我的手指安慰道。
够哥们儿!一丝暖流滑过心际,我真的有点感动了,搂着他的肩膀说不出话来。
一柱香之后,大伙派了六个大汉护送一匹马离开竹秀镇。
我晃晃悠悠的坐在老马背上欲苦无泪。没错,我,包小飞,包县丞,不是坐在车上,而是坐在车前的那匹马上!青商跪坐在驾驶位问道:“这样子这匹马的负荷真的会减轻么?”
我吹落手背上一缕马毛,咬牙低骂:“减他妈个屁!”
临行前,竹秀镇的村长围着我转了三圈,最后下了结论道:“因为最近闹蛇妖,我们镇上只余一匹老马,老爷好像富态了些,还是骑马吧。
于是大伙对于‘我是坐在车上还是骑在马上哪个对马的负荷轻些’展开了辩论,最后村长胜出,不由分说的扶着我上了马,而后面,则是套了一辆空车。
没文化,真可怕……我欲哭无泪。
中途想小便,在六双眼睛虎视眈眈的围观下,扭捏了半天还是决定收起家伙,找个不露天的厕所再说。
强忍着尿意回到县衙门,发现两排衙役都苦着脸站在阳光下恭候着,贵妃女冯月娇面无表情坐在门口,旁边立着撑伞的二老婆苏盈袖,金翠翠弱不经风靠着石狮,小白脸冷冷的冲我举剑,狗腿的猪头脸似乎更肿了。
闷热的空气中飘浮着一种叫做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我趴在马背上摇摇欲坠,想上的yu望更加难以控制了……
几个壮汉对视后上前作揖:“几位夫人好,我们把老爷给送回来了。”
贵妃女点点头,旁边一个丫头捧了银子上来:“有劳了。”
“为夫人做事,应该的……”几人应承着,将银子揣了欲走又指着我道:“夫人,这马……”
“盈袖,还不上前把老爷扶下来!”贵妃女微微颔首,青商凑过来伏在我耳边道:“这两个女人看起来都很凶。”
我尽量装的镇定,冷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我还会怕他一个娘们儿么?”
说话间苏盈袖已走上前来,笑容里夹着说不上来的寒意:“你这个败家子还晓得回来么?快些给我滚下来,还要我亲自动手?”
“你别怕她,我会保护你的。”青商声音又轻又软,却让我安心许多。
苏盈袖见我不动,面色顿时黑了半边:“你到底下不下来?离家出走还上瘾了不是?我数三声,你再不下来,我便要请家法了!一……”
两排衙役竖着耳朵装作看风景,几个送我回来的壮汉瞪大了眼睛,这羞辱,来的比被人刮两个耳光还狠,我脸上火辣辣的。怒火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