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就是我命里的一坎儿,哪怕不出去,单在家里坐着,若是倒霉,还有句话叫‘祸从天降’呢。”
徐夫人道,“你怎么能跟你父亲比,你是女儿家,本就不必在外面辛苦忙碌的。”
“怎么不一样,我算是给太后当差。”徐盈玉柔声道,“太后跟前儿那些女官,若是遇到刺客,莫非也有罢官的理?以后小心些就是了,我听二弟说皇上给善仁堂派了官兵站岗,哪个还敢来呢?大不了我多带几个侍卫,母亲尽管放心。”
因为事涉太后,徐夫人也不敢硬来,转而与丈夫商量。
徐叁面露难色,“怕是不好说,如今善仁堂里有大把银子的盈余,我听皇上说太后有意在江南建善仁堂,也让江南百姓共沐太后恩德。”
“这与咱家有何关系呢?”徐夫人不解。
徐叁叹道,“太后的意思是,盈玉临危不惧颇有胆色,想着派盈玉与张太医下江南,主持筹建江南善仁堂分号的事儿。”
徐夫人大惊,急道,“这怎么成?盈玉连帝都都没出过,到了江南连东南西北怕也分不清,何况她一个女儿家,哪个能抛头露面的跟男人去江南呢。”
“这件事,推辞不得。”徐叁揉一揉眉心,“本家已然靠不住。皇上原本想在淮扬建港口,不得已改在天津。先前本家与海匪联系,算是在皇上面前挂了号儿的。”
徐叁疲惫的坐在榻中,握住妻子的手,“夫人哪,去年浙闽兵勾结海匪诛杀百姓是何下场?所有涉事军官全部满门抄斩,耄耋老人与稚龄童子都无所赦免。本家之过,虽不至于此,秉生也是落了脑袋的。”
“皇上看在我的面了上,赦了秉忠,又重用于他。”徐叁眼中露出一抹寒光,沉声道,“皇上如此重用于咱家,咱家也当一表忠心。”
徐叁并不是太狠心的人,可是若要他在自己家与本家之家选择,结果也很明确。
明湛的意思很明白,我用的人,不能首鼠两端。而忠心,不是靠嘴巴说的,是靠行动来表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