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卿仿佛没有听到,勉强靠着床栏坐好,努力调整渐渐急促的呼,额上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展逸被他的样子吓到,不敢再多说,态度立刻软了下来,可是心里却依然难受。
“哥,你别跟我怄气,小心气坏了身体。你,就不能看在我辛苦照顾你的份上对我好一点么?”
“你说得这般轻巧,却不知我这伤是拜谁所赐?”孟临卿讽刺道。
展逸自知理亏,无法反驳,只得生生受了,嘴上却不服气:“谁让你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你心里有怨就说啊,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商量么?”
“哼,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好说?嗯?太子殿下,展大侠?”
对方还是那副嘲讽的表情,展逸却听得遍体生寒,颤抖着嗓子问:“你恨我,是不是?恨我夺了你太子的位置,是也不是?”
孟临卿似乎是倦极,半句话也不肯多说,闭上眼睡下了。
经过一番不愉快的谈话,两人都有些心力交瘁。特别是孟临卿,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次更是伤身伤得狠了,郁结进肺腑,整个人都虚弱了许多。
展逸不敢再刺激他,便只能温温柔柔地哄他:“方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我知你不愿进宫,便不会将此事告之父皇,我也知你还有很多话不肯说,那也不打紧,现下最重要的是将伤治好……”
孟临卿却是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熟了。他闭着双眼,双眉舒展,浓而翘卷的睫毛投下淡淡的影子。挺直的鼻梁,淡色的唇,这样精致的五官,此刻带了一丝病态的苍白憔悴,便更是惹人怜惜。
他还是没有痊愈,大部份时间都是意识模糊,精神倦怠,偶尔清楚过来,便是一贯的冷漠拒绝:“此番你没有杀我,将来定让你后悔!”
展逸笑得从容:“我若是真将你杀了,才是真真要后悔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