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曜眸子一眯,神色有些冷,“还要对你下毒手?沈星空,你就是这么定义我的为人的?我所做的一切你是不是没有一点点的理解?”
星空捏了捏手心,有些紧张,“我不跟你说这些,我只是觉得你是冷血……沈之曜,你真的很可怕……”
愠怒的男人盯着她,目光锐利如刀,“我冷血?很好,你形容的真好……我问你,是不是怀孕了?如果是的话,马上跟我去医院!不能留着他!”
星空见他走过来,将瓷瓶狠狠的丢过去,低低的叫,“别过来!”
啪地一声脆响,瓷瓶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星空低头去看,心头一颤,是那件‘相依’。
她的第一个作品。
两个盘根错节的人在一瞬间就一起摔成了碎片。
她抬头,看着抿唇微微发抖的男人。
星空觉得他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那晚……
她瑟缩了一下,冷气不停的往上窜……
星空抱住肩膀,看着沈之曜,一字一字:
“没有,我没有怀孕……沈之曜,我忽然觉得,你说的那些话并不全是违心的……你嫌我烦,嫌我无理取闹,你说陪我玩陪得累了……叫我别烦你,其实你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沈之曜骨节发出轻响,情绪隐忍克制到极限。
星空踉跄几步,狠狠撞在门板上,咽了咽狂跳的心脏,看着他,“你喜欢更乖巧的女孩是不是?你厌倦了我利用完了我,我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对吗?刚才那位,如果我不回来,你们是不是就打算在这间房子里一直独处或者做更亲密的事情?”
沈之曜几步走上去,揪着她的衣领,额头上青筋凸起,瞪着她,警告道,“沈星空,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最好闭嘴——”
星空被他勒得有些窒息,按住他手腕,“我说错了吗……你偏开的一枪是故意还是意外?我回来,是不是打扰你了?”
星空只看见他猛地提起拳头,一阵猛烈的气流扑过来。
她一瑟缩,只听到咚的一声巨响——
沈之曜的拳头重重的打在门板上,他红着眼睛,盯着她,神色隐隐带着狂怒,咬牙低吼,“我是后悔了!我一枪打死你也不会比现在被你这样质疑来的心寒!沈星空,你的心呢?你为什么就不肯用心的来体会我做的事情?你这个石头做的女人!”
星空闭了闭眼睛,推着他,“你不是石头做的,你说如果我怀孕,就要打掉孩子!”
沈之曜捏住她下巴,“我是为了谁才这么狠?我要你生下孩子就是要你去冒险!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怎么去保孩子!你是不是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概念?以为死了还可以活,一睁眼就有下辈子了?”
星空看着他,觉得陌生,低头咬上他的手腕,狠狠推开他,“你才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概念!我如果生下来小孩,谁说过百分之百我会死?可是我的孩子来的多么不容易你知道吗!拿掉他,他才是真的死掉了!你连想都不想就叫我打掉,你不配当父亲!”
沈之曜扼住她喉咙,恨不得就这么一用力捏死她算了,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沈星空,你说我自以为是,到底谁才是?你怎么知道我刚知道你不可以生小孩的时候多么痛苦?你知道我有多想要小孩吗!我甚至在几年前就买好了小孩子的鞋子!我不配当父亲,你就配当母亲了?自己的生命不爱护,你有什么资格去孕育下一代!你身体里的毒根本没有根治,你怎么知道小孩子会不会受影响!万一他生出来是畸形或者有不治之症你怎么办!你一意孤行的要生下来,这样就是负责任了?”
星空咬着嘴唇看着他,心里面痛的厉害。
她不要拿掉小孩,也许此生只有这一个了。
她不怕自己死,她怕会错杀自己可能健康的宝宝……
沈之曜撑住门板,低头凝视她,眼神压迫的她无法呼吸。
他吐着冷气,压着她,“说实话,有没有怀孕?”
星空知道两个人没法在这个问题上妥协,摇摇头,甩掉眼泪,看着他,字字决然,“没有,我也说过,我不想这么早生小孩,尤其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炽烈的感情,现在有孩子,只会加重裂痕——沈之曜,你说的那句话我考虑过了,分开吧,你说如果我无法面对你,就让我离开去个舒服的地方。我现在要用我的权利,我要离开。”
沈之曜攥住拳头,咬着牙冷笑,“是啊,你就是逼我说这些话来找我的把柄是吗?我说不要孩子,你就用这个借口来离开我?”
星空别过脸,呼吸急促,“随你怎么说……我庆幸,没有怀孕!”
沈之曜起身离开她,转头去继续拿了根烟狠狠地抽,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还是老规矩,你要走,就别再见面,上次是四年,这次你打算几年,还是,一辈子?”
星空裹紧外套,看着他孤绝的背影,“也许是后者吧……沈之曜,也许我们彻底的离开彼此,会更幸福,你不必在为了我这个没有心肝的女人操心,我也不必再和一个冷血独断的男人生活……分开吧,我拜托你照顾好爷爷和我爸爸,我也需要过自己一个人的人生。”
吐出一口浓雾,沈之曜冷笑,“多少人巴不得有人替自己安排好一切,偏偏你不稀罕——”
星空看着他,双手按在肚子上,擦了擦眼泪,“如果你能找到一个稀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