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辞年想起昨晚的事情只觉得尴尬又羞愤,一时间愧疚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交代。
难不成说:老爷子,昨儿我们在您儿子的新房柜子里干了一炮,对不起,您别介意?
想起来就很不要脸好吗?
瞿城见他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赶紧接过话把,“当然睡的好,昨晚真是多谢您了,要不是您出手帮忙,我们这会儿可能已经被那些人抓走了。”
“说起来,老爷子您既然知道有人要抓我们,怎么也不问清楚我们的来历?就不怕招来坏人吗?而且昨晚的情况那么凶险,您为什么会帮我们?”
瞿城问出了心里最疑惑的问题,同时也转移了徐辞年的尴尬。
他今早天不亮的时候就醒了,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一个深山里的老头,就算是淳朴善良也没道理随便就帮两个陌生男人打掩护吧?
老爷子听着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坐在餐桌边对徐辞年和瞿城招招手,一边喝粥一边说,“这有什么怕的,我老头子虽然一辈子住在山里,但是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好人坏人还是分得清的。昨晚找你们的那些人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恶霸,木得一个好东西,所以我压根不怀疑你们的身份,因为坏人难为的都是好人。”
“况且……你看这个娃娃,长得细眉长眼,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好人家养出来的孩子,知道弄脏了我的被子连话都不好意说了,估计没什么心眼算计我老头子,更何况我家穷成这样,就算遇上坏人又能被劫走几个钱撒?”
这话一出,徐辞年的脸当即像被人泼了一盆滚烫的开水,直接从额头红到了脖子根,瞿城也没想到昨晚的事情老爷子全知道,尴尬的直咳嗽。
老头子笑眯眯的看着一脸窘迫的两人,似乎很喜欢捉弄他们。
徐辞年咳嗽了一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老爷子……您既然都猜到了……那,那不觉得两个男人是这种关系很不正常吗?”
老头子呵呵直笑,慈眉善目的圆脸上,两只眼睛都笑没了。
他一边给瞿城和徐辞年布置碗筷,一边四平八稳的说,“你们不用紧张撒,我老头子活一辈子什么没见过啊,实话说,我儿媳妇就是个男娃娃撒。”
瞿城这下也愣了,一时都说不出话来,这是多大的缘分才能让他和孔雀遇上这么好的一位老人家。
“以前我也受不了,村里的人见到我们也指指点点,结果我娃娃就跟着儿媳妇走了,五六年都没回来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啥子都想开了,男娃女娃都一样嘛,两个人过日子高兴不就好撒,可惜等我想开了,建了新房子给他们,娃娃也不回来喽。所以,新房子给谁住都一样,最重要的是住的人过得好撒。”
徐辞年听完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如果他的父亲能有老爷子对儿子的一半对他,他想自己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看这老头慈眉善目的样子,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爷爷,当时老爷子还没死的时候就跟他说过一样的话,可惜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无比心酸,险些掉泪。
瞿城对他温柔的笑了笑,安抚一般,似乎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是心情。
徐辞年扯了扯嘴角,紧紧地攥住了老爷子的手,“老爷子,真的……谢谢您,我们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总之谢谢。”
“好啦,你们两个瓜娃子,这一大早是做啥子嘛,又害我想起了伤心事,吃饭吃饭,我老头子腌的咸菜好吃得很,快尝尝。”
瞿城用力揽了揽徐辞年的肩膀,无声的给他安慰,转脸夹起一块野山椒咬了一口,夸张的吐气,“哇!又辣又好吃,老爷子您这手艺绝了!”
徐辞年知道他是故意缓解气氛,不想让他跟老爷子想起往事,所以配合着吃起了早饭,老爷子更是被瞿城几句话夸的合不拢嘴,拿着筷子笑弯了眉毛。
三个人说说笑笑吃完了早饭,就是离别的时候了。
老头子轻易见不到生人,难得遇到两个谈得来的男娃娃,心里也很舍不得,塞给他们一堆果子野菜,又一路送两人下了山。
“娃娃撒,有空常来玩哟,我腿脚不好走不动喽,你们要是有机会见到我娃娃就让他回家看看!”
老爷子说着说子都抹起了眼泪,徐辞年看着心酸,用力的点头应下,一边走一边挥手,等到再也看不到老爷子的身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
“好啦,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也该回家了。”瞿城牵起他的手,大步向前。
为了躲避刀疤脸的追杀,两个人都换上了y城当地民族的衣服,此时他穿着y城当地民族的对襟汗衫,脑袋上顶着一块蓝绿色的头巾,手里拿着老爷子送的东西,一边走一边说话,猛地看上去就像个山林里打猎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