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后,董美人躺在贵妃椅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恶气。
“主子,这是何苦呢?”庄嬷嬷三两下挥散了宫女,凑到董美人身边说:“哪怕这是由二公主出面,那也要比让大公主出面来的好。”
“我当然知道是这个理,不然也不会那样说了。他不想让我的老三去,那他的老大也别想去。”他眼底闪过一抹戾气,“谁都别想好过。”
“我只是气,给人做嫁衣!不说那是不是个傻子了,都没爹疼的那么多年,竟然还能好好地活着,就那样霸占着翊乾宫!”
庄嬷嬷赶紧探头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人,小声的说:“那又如何,别忘了那位是如何殁的?”
一想到这儿,董美人这才释怀的笑了。他怎么就忘了,凤后那可是被女帝一杯毒酒赐死的!
然而,夏蘼不知道这么多曲折的事情,她还在西格殿里想如何制作出北京烤鸡来。
说起来还是午膳的时候,夏蘼敲着筷子念叨如果有肉吃就好了,于是午睡醒了以后,就看见一身鸡毛的白茗翻墙而进,手里拎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鸡,还特意说别告诉赵嬷嬷,不然肯定要受罚的。
夏蘼同意的点点头,自打她来了以后,赵嬷嬷就拿常规的条条框框来限制她,这让夏蘼赌气的时候会说下自己是傻子这类的话。
“你杀过鸡吗?”夏蘼问,她和白茗两人正蹲在地上围观那只垂死挣扎的鸡,然后抖了抖,被白茗一拳头砸晕了。
白茗摇摇头。
夏蘼有些为难的望着地方的鸡,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材料是有了,可是没人会做,怎么办?突然她打了个响指,对着空中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喊了句阿辰出来。
很快一阵风似地吹过来,白茗本能的握紧了挂在腰际的那根木棍。可是还没出手,一个人已经在她背后了。背后,那是最要命的地方,她竟然不知道?白茗诧异的回头看向那人——那是一个男人,眼神冷漠似冰的男人。
“是你?”白茗惊呼道,那人竟然是之前她去养心殿偷药时逮住她的人。
可是,人家根本不理她!
“你们认识?那我就不介绍了。”夏蘼看向他,“你会弄吗?”她看向阿辰,指着地上的鸡,“我说你来弄?”
难得看见那张冰山一样的脸有点表情了,夏蘼觉得那是崩溃的表情。对不起,我把你当我那个世界的男人了!而不是这个女尊里嫁人当老婆管后勤的男人!夏蘼有种无力扶额的感觉。
最后,还是夏蘼指挥,白茗动手杀鸡,阿辰生火烤。
三个人蹲在墙脚边,啃着肉香肥妹的鸡,夏蘼问左边的阿辰,“你杀过人么?”
“杀过。”
“那为什么不敢杀鸡?”
白茗也看过来。
阿辰:“鸡是一条生命。”
“所以人不是?”
阿辰停下来,转头看向她,“主子说杀谁,那谁在属下眼里已经是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