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过了好一会儿,听见有猫叫,而赵嬷嬷这边也有两声,夏蘼更加确定这是和人再联络啊!
但是,在赵嬷嬷这边她没有看见杀人值,也就两种可能性,一:外挂坏了,二:赵嬷嬷这么做有苦衷。夏蘼躲在假山堆里,听不清那边说了什么,过了半响赵嬷嬷这才结束。
说实话,她来到这里,第一个见的人是赵嬷嬷。第一个关心她,照顾她的也是赵嬷嬷。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象,那太可怕了,她都怀疑还能不能在这里活下去了。所以,她决定问个明白。
如果论起耍心眼,呵呵哒,她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啊,别以为看了那么多宫斗文就能真的打败一切,以为天下无敌了吗?最难测的还是人心,所以她自问一个属性为宅的人,和人交流沟通真的很有问题。
比不过弯的,那咱们走直路吧。她右手握拳敲在左手心上,决定就这么办了。
然后,夏蘼发现,赵嬷嬷已经回去了,她跟丢了……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迷路了。真是被自己蠢哭了。扶墙...(__)ノ|
没辙了,自己乱走呗,总好过一直呆在这里吹风的强吧?隐约记得来这里之前是经过主殿的,还拐了好几个地方。眼下的地方应该是个花园,有假山,有很大一片水池,夜晚看不太清尽头在哪儿,却知道旁边有个拱桥到湖中的凉亭处。
她一个人在这里胡乱的走来走去,沿路走过的房子大多数都落锁了,她无聊的边走边折腾那些锁,转过拱门,再走了好一会儿,继续折腾。突然有一个开了,夏蘼凑过去发现锁好像坏掉了。想了想就推开门,一阵扑鼻而来的灰呛得她眼泪直掉。
不停地挥挥手,好一会儿才勉强能进去了。
夏蘼看看了环境,屋外种了好几排的竹子,感觉夏天一定很清凉,她跨过门槛,稍微适应了会儿这才走到边上打开了窗,让外面的月光铺撒进来,隐约能看清屋内的样子。摆设简单,却很温馨。
最引人瞩目的是歪倒的屏风边上的婴儿床。
破败的被褥下露出一角的书本,夏蘼好奇的抽出来,抖了抖灰,看清上面写着:记吾儿。在翊乾宫能这样写的估计也就只有凤后了,那么这是写给她的?夏蘼拿着书走到窗边,缓缓地翻开一页。
字迹十分工整,写道:五月初二得女,取名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
再翻一页:六月初二,满月,喂其糖水,蘼笑之。
再翻过去,几乎每一页都写的是关于夏蘼的事情,什么今天吃了多少,又尿床了还是笑了之类的,哪怕只是只言片语却能感觉到隔着阴阳的那份亲情,夏蘼看到最后忍不住鼻子一酸,再翻到后面,已是宣武七年夏,距离上一篇日记隔了半年。
宣武七年,七月十五:
吾儿,愿不转生化风雨护你平安,若不许,愿化厉鬼随你护身。
字迹虽工整,却有种说不出的决绝,笔锋犀利,言语间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若说这个时候已经病入膏肓的话,按理字不应该还这么整齐,想想赵嬷嬷似乎说过凤后是夏天殁了的。
是不是就是这个时候呢?那不应该是病逝,谁病重后还能写的一手漂亮的字?
夏蘼将书揣到怀里,又在屋子里看了看,很多小衣服都霉了,还有很多布满尘埃的玩具,她看了两圈,没有别的发现,突然听见脚步声,心跳猛然的加快,咽了咽口水,不会是凤后来了吧?
一转头,看见提着灯笼到门口的白茗,夏蘼简直吓得腿都软了,这时松了一口气就有些走不动了。
“主子?”白茗进来,稍微看了眼四周,“主子我们回去吧。”
夏蘼点点头,“你怎么来了?”
“我听见你开门的声音,就跟着来了。”白茗说道,“随后你一直未归,我便来找你。”
夏蘼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尖,“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