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赵璨带上他,对方自然就会生出怀疑。至于证据,想要的话,总会有办法找到的。
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如果被人怀疑,那么对方肯定会刻意的盯上他们,到时候反而会比较麻烦。
赵璨对此很不赞同,“你也说了没有千日防贼,那人既然要怀疑,那么就算我们清清白白,他也能找出蛛丝马迹来。难道因为这样,我们就不来往了么?”
况且,“他不能跟去草原寻找证据,也就只能等到回京。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回京之后就要疏远关系,到时候他即便日日盯着,也找不出所谓的证据来。”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怕的?
平安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当然这也许是因为,在他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也并不十分坚定的想要跟赵璨分开。
这最后的相聚和亲近,他跟赵璨一样期待。
像现在这样,连见面说两句话都要偷偷摸摸的避着人,寻找机会,两人自然都不会高兴。不过也算是为了回京之后要做的事情预热,所以两人都竭力控制。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两人虽然都达成了共识,可是等到赵璨召集众人商议进入草原的事情时,还没来得及提让平安跟着自己一起去,就有人提出,平安制作出来的炸弹十分有效,应该抓紧时间继续生产。
于是,平安就必须要留下来负责制作炸弹了。当着众人的面,赵璨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最后只能无奈的答应了。
平安本来也觉得可惜,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不免有些好笑。原来就算是赵璨这样的人,有时候也难免会耽溺于情爱之中。平安是真的相信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了,若是他将天下和那个位置看得很重的话,恐怕在这样的关键时期,不会有心思想这些。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嘴里说着要做出一点事情来,但是……偶尔有时候也会觉得,平平淡淡的一生也没什么不好。
有一句话可以形容他们的这种心态:被逼无奈,迫不得已。
只是好在两人都不算笨,即使是被迫走上这样一条路,也能够做得像模像样的。
又过了两天,在城外剿灭北狄人的军队终于回来了。北狄人可比西戎人警醒多了——大概是因为对于大楚本身就怀有很深的戒备——一旦发现有风吹草动,根本连正面对抗都没有,便开始逃跑。
也就是因为这样,大楚的军队花费了一点儿时间才追上了他们。其中主力部队是赵璨带来的那一万人,跟长河部落打仗久了,习惯了这种狡猾狡猾的奔逃,经验丰富,这才在出信州之前,把人给堵住了。
也许是因为北狄人没有硬拼到底的底气,又也许是因为被大楚这边之前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给吓到了——两次使用炸弹,他们都荣幸的旁观了。所以发现逃不了之后,绝大部分人索性直接投降。
如果是从前,大家还要犹豫一下,但是现在不少人都已经得到了消息,要尽量留下俘虏,于是大家十分爽快的接受了投降,找出绳子将北狄人一个接一个的捆起来,带回信州城。
所以总体上就是军队出去溜了一圈儿,时间都花在了围追堵截上面,逮住人就回来了,几乎没有伤亡。
“要是打仗都像这么容易就好了。”跟着赵璨率军过来增援的楚骅回来之后,对着赵璨感叹。
他是楚家这一辈天资最好的将领,今年三十岁,就已经混到了一军统帅的地位,手底下管着一万五千兵马。这一次派他跟着赵璨过来,自然是楚家对赵璨忠诚的表示。毕竟忠诚不是嘴里说说就算了,总要有实质的东西。
而楚骅没有那么多心思,自己挺佩服赵璨这个皇子,也并不觉得被比自己年纪小的人指挥有什么不好,相反跟赵璨的关系,反倒越发亲近了。也是因为这样,说话才会这么随意。
赵璨道,“这次只是运气好罢了。往后可不会这么容易。”
两人说了几句话,便开始商量接下来要做的事。
而另一边,平安总算是将开阳给盼回来了。当日开阳受伤的是左边的胳膊。不过实际上,看上去他被射中了,但只是角度问题而已,其实开阳控制着身体,将那支箭夹在了腋下,远远看去便像是被射中。
所以他所谓的“伤”,只是让箭头擦破了皮。只不过伤处有点儿尴尬和不方便罢了。
他自己手里有金疮药,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之后,便找了个地方上了药。养了这几天的功夫,现在伤口的痂都已经脱落了,只留下些不雅观的痕迹。
听见开阳这么说,平安松了一口气,“幸亏你没事。”
不过,他又看着开阳的胳膊,不解的问,“既然没事了,那你把胳膊裹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在开阳左臂上,缠了一圈厚厚的布条,看上去就像是受伤颇重的样子。要不是看到这样,平安刚刚也不会觉得他是受了重伤,担心不已。
开阳道,“我离开前,大人不是提醒我,要小心吗?既然做出了受伤的样子,自然不能那么快就好了。”
也对,如果真的被箭头射中的话,那么伤口是十分刁钻的,并不大,但是很深,一时半会儿很难好,而且不小心碰一下,又会重新裂开。而且万一运气不好,说不准就会伤到经脉,让这只胳膊彻底废掉。
这么一想,张纯的用心简直险恶之极。
“你考虑得很周全。”不愧是赵璨倚重的人,在这种细节上,也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