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只好道,“陛下也知道,皇城司是臣一手改建。没有谁比臣更清楚他若是走到极致会有多可怕。这就像父母知晓孩子力大无穷,总担心他哪一日不小心捶死了人一样。非得拘着他练习力道,能够控制入微了,才能放心。”
皇帝被他这个例子逗笑了,“你年纪轻轻,倒懂得做父母的心思了?”
大概是这番话让皇帝很有触动。毕竟他想想自己那几个儿子,如今年纪渐长,心思也大了。若不是自己压着,恐怕早就争斗起来。
皇帝自觉自己这么做是一片慈父心肠,便觉得平安的说法也十分有道理,未免儿子们兄弟阋墙,本就应该限制他们。这道理如此简单,儿子们却未必都知道啊!
这么一想,心中倒是对平安又多了几分喜欢,“放心吧,你从前说过的那些话,朕也记在心中。你不是将王从义从皇城司独立出来,单独成立了参谋部吗?有他辖制着,皇城司坏不了。”
平安懒得争辩。
皇城司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坏不了,但是肆无忌惮的行事,坏的是大楚的法律,坏的是天下人心。
大明朝到最后连民间百姓都知道锦衣卫的可怕之处,最后崇祯皇帝甚至在朝臣的压力之下不得不废除其部分职能,即便如此,也时常有明亡于厂卫的说法出现。其可怕之处,由此可见一斑。
第120章 办报纸诗文荟萃
即便是皇城司,要调查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完的。
平安没有办法阻止这件事,只好给赵璨送了一封信,让他注意这件事。清洗已经无可避免,最重要的是让他的人独善其身,不要卷进这件事里来。另外如果有能保得住的有用之人,就尽量保住。免得到最后朝堂上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了。
然后又给在西北的冯玉堂送了一封信,让他小心行事。
因为不管是刑部和大理寺,还是皇城司,要调查这件事,就必须要从西北开始。那些有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系的人,不是重臣就是将领,不可能随便锁拿进京,只能他们亲自过去寻找证据了。
平安之所以让冯玉堂小心,是因为石世文要亲自前往西北。他是去调查这件事,但未必没有整顿一下西北的意思。冯玉堂是自己的人,谁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希望不要影响到自己在西北的布局才好。
不过他现在困在宫里,能够做的事情有限,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赵璨的回信来得很快,只让平安放心,他已经有所准备。
实际上赵璨也的确是早有准备。他提前就得知消息,还在打仗的时候就开始查,到现在许多东西都已经有眉目了。
之所以还是要在朝堂上提出来,又将事情推给刑部和大理寺去查,主要还是怕自己做得太全了,反而会引起别人的忌惮和警惕。尤其是皇帝,如果知道他儿子这么有能耐,恐怕会睡不安寝吧?
再说,对于现在的赵璨来说,明面上是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了。但实际上,私底下的暗流涌动,却是才刚刚开始呢。
有的是人想要将他踩下去,同样的,他想踩下去的人也不少。
如果不将这一池水搅浑,又怎么可能从中获得利益呢?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大家才会眼睁睁的看着局势变化。说不定还有人私底下伸手推了一把。
不过,对于平安信中关于皇城司的部分,赵璨也警惕起来。
当初平安在皇城司的时候,就多少跟他说过一点,那时候他就已经能够想象到这个机构出现之后,会带来的影响。这几年都风平浪静,所以没有皇城司的用武之地。但是这并不代表就能忽视他们了。
他是希望能够借着这个案子达成自己的目的,但万一到最后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而皇城司得到皇帝的支持,正盼着能够做出大案要案,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赵璨并没有责怪平安的意思。因为平安弄出皇城司并没有恶意。况且他一向觉得,既然皇城司是君王手中的工具和武器,那么要怎么用,自然就是皇帝决定的。想要超出控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反正将来皇城司也会是他的囊中之物,如今先试试手也不错。
而且对于赵璨来说,既然提前得知,自然就能够有选择的做一点控制。再说还有王从义可以辖制一下,再加上平安在皇帝面前吹吹风,即便不能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心思来办事,至少不会超出太多。
这些想法,赵璨没有仔细跟平安解释过,一来是因为最近两人能见面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二来他也生怕平安会觉得他太狠心。
殊不知平安现在只担心他不够狠心,把自己牵扯进去了。
因为要先将事情调查清楚,所以lùn_gōng行赏这件事,自然就只能够压后。毕竟现在给了赏赐,万一查出来有关系,再去处置,岂不是打了朝廷和皇帝的脸面?
几位皇子封王的事情,自然也就暂时搁置下来了。让希望能够赶紧搬出宫去的赵璨十分失望。
反倒是平安在皇宫外面买了一栋宅子。
当初赵璇拉拢平安的时候,给他送过一座院子。但是平安可不敢用,一直放在那里。而这一次的房子是重新买的,就在皇城外不远处,距离王公贵族们所居住的里坊很近。
这是赵璨给他的建议。因为皇帝将来给他赐的宅子,多半也在这附近,到时候要见面会更容易些。
至于买东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