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门卫传来的消息,薛明玦从后院匆匆赶到前院,过回廊,穿厅堂,终于在她下车前赶到。
车门打开,看着那个妖娆熟媚的身影跨步下来,他脸上堆满笑意,“来之前也不说提前通知一声,突然袭击固然让人惊喜万分,可也让人措手不及,什么都来不及准备。”
“没什么好准备的,就是过来和你聊几句。”相比他的热情,周羽裳就要冷淡的多。
“荣幸之至。”薛明玦刻意忽略了那份冷淡,侧身邀请,“我们里边说话,外面有些冷。”
周羽裳同他进了客厅,找了把椅子坐下,左腿往右腿上一搭,静等着他入座。
薛明玦没有急着坐下,“想喝点什么?”
“温水。”周羽裳也没有客气。
薛明玦略感诧异,“这么清淡?”
“上了年纪,总要注意一些。”周羽裳却觉得理所当然。
“温水是没有,我帮你倒杯热水慢慢晾着吧。”薛明玦招待她还是很用心的。
“也好。”周羽裳也没有挑剔。
薛明玦便去吧台倒了一杯开水,一杯红酒过来,坐下后问,“你一向无事不出门,这次想聊点什么?”
“聊聊你吧。”周羽裳看着他道。
“聊我?”薛明玦有些讶异的问,“我有什么好聊的?”
“就说说你最近吃错了什么药,做事才越来越不靠谱。”周羽裳渐指核心。
薛明玦明白过来,涩然一笑,“原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可以吗?”周羽裳问。
薛明玦一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那个毛头小子了。”
“不可以吗?”周羽裳又问。
薛明玦深呼一口气,“你们年纪差那么多,你们……”
“不可以吗?”周羽裳打断了他的话头。
薛明玦怒火燃起,“我们认识那么久,相交那么多年,你就为了一个小毛孩子过来跟我闹,你……你也太……太不像话了。”
即便他怒气上涌,涉及到她,一些难听的话,还是刻意回转了,可是周羽裳还是不紧不慢的问他一声,“不可以吗?”
薛明玦终是难以再忍,“那你告诉我,哪里可以?凭什么可以?!”
“就凭我是个女人啊。”周羽裳淡淡道,“女人在维护自己心爱男人的时候,就是会不择手段不遗余力不讲道理。”
“原来你不但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来威胁我的。”薛明玦不等她开口,便接着道,“你当然可以这么做,不用问我。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了他对付我,怎么跟周家交代?你真当薛家是摆设不成?”
“我为什么要跟周家交代?对付你,还用不着动用周家的力量。”周羽裳瞥他一眼,“至于薛家,能扛住姜家再来说话吧。”
“呵呵,说的也有道理。”薛明玦自嘲一笑,“可要对付他的也不止我一个,你怎么只来对付我呢?”
“因为我和你比较熟。”周羽裳的理由很强大。
薛明玦笑意更甚,“嘿,原来还是熟人好欺负。不过你也不要太自信,到时候谁欺负谁还不一定。”
“那就到时候再说。”周羽裳一点也不着急。
“嗯?”薛明玦觉出了不对,“这次呢?就一警告处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毕竟认识这么多年。”周羽裳轻叹一声,“唉,以后又少一个可以聊天的人了。”
薛明玦嘴里发苦,他明白她的意思,她用两人多年的交情,抵了他这次犯得事,从此以后,两人便不再是朋友,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甘心,“为什么是他不是我?这么多年来,我对你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
“知道,可我是什么态度你也知道,哪一次不是干脆的拒绝,可有一次暧昧不明,让你误会什么吗?”周羽裳自问在这上面没给过他错误的信息。
“说的不错,是我一厢情愿,总以为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薛明玦没法在这上面挑毛病,“可你还没有告诉我,我究竟哪里不如他?”
“我没说你不如他,论气质谈吐、办事能力、甚至心思情趣,你都比他强。”周羽裳今晚第一次说好听的话。
薛明玦听了却觉刺耳,轻笑一声,“呵,没想到我这个年纪还能收一张好人卡。”
“错,我只有坏人卡给你。”周羽裳否定了他的猜测,“明玦,我不选你,是因为我们是同样的人。你我都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中长大,并成为其中的佼佼者。精于算计,擅于谋划,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无不经过深思熟虑,算过利弊得失。所以别管在阳光下如何耀眼,内心的黑暗都无法抹去。你我之间,别说爱情友谊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就说其他,可有一件能称得上纯粹?”
薛明玦无法反驳,只能类比,“说的就像他不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一样。”
周羽裳瞥他一眼,“现在的他绝不是。”
“嗯?你什么意思?”薛明玦反应极快。
“和你无关。”周羽裳却不会和他聊那些,“还是说我们,你看着我时,心里即便有什么想法,眼神也极其复杂,就连人本能的**都不能纯粹,掺满了杂质,你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为什么不可以?婚姻本来就是复杂的。”薛明玦总算坚定了一次。
“可我不需要婚姻,我要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只把我当女人,能让我睡的踏实的男人。我在他面前,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