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时候,人们对事物的认知都是一知半解的,却又乐此不疲的妄下判断,并为之深信不疑,以至于总是不知不觉得就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拦不住,拉不回。
悬崖勒马,永远属于对前路有清醒认知的人,而那些浑然不觉,甚或洋洋自得的人,一般都发现不了悬崖的存在,更别提勒马了。
所以当认知错误,又固执己见,偏还反应迟钝的人,一旦走错,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就比如现在的曾彪。
作为小青帮最能打的双花红棍,又上位多年,他的武力智力其实都不算低,要不然也不能在经历一次大清洗后,坐上现在的位置。只可惜,接连不断的决策失误,焚烧了他的理智,固囿的观念,又遮蔽了他的眼睛,于是乎,一出由他主演的悲剧上映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二三十人,姿势各异,唯一值得一说的是,能喘气的基本没有了。
曾彪站在他们中间,茫然多过了恐惧,这些都是他最能打的手下,随他打杀多年,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对面那个小瘪三怎么可能有这么大本事!
站在他对面的有三个人,两男一女,钱西暮、潘云蔚还有关胜利。
关胜利和关羽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恰巧同姓,又比较能打能杀而已,是钱西暮手下的打手之一,对,是打手,不是杀手。
地上那些人,他打伤了很多,杀的却没几个,收命这种活儿,还是钱西暮和潘云蔚比较专业。一个指虎碎骨,一个短刀割喉,干净利落,杀人如切菜。
“是不是觉得姜家树大根深,不好招惹,而我一个小人物就能随便**,想蒸就蒸,想炖就炖?”钱西暮不带半点表情的问。
“老板,你想多了,人家根本没拿你当盘菜,顶多就是碾死都嫌费劲的蚂蚁,谈什么蒸炖。”潘云蔚最喜欢拆老板的台。
“这月的奖金没有了。”钱西暮能动用的手段也就这个了。
潘云蔚拿小刀磨着指甲,“随便,反正我也没收过。”
“你究竟是什么人?”不想他们再试自己如无物,曾彪握紧了手中的钢刀。
“不知道对手是谁,就敢往上扑,你说你是傻呢傻呢还是傻呢?”钱西暮调侃一句,见他脸色铁青,接着说道,“我是什么人,以前对你来说还有那么一点意义,现在嘛……真的没必要了。”
“想让我当个糊涂鬼?”曾彪冷笑。
“反正你就是个糊涂人,继续保持就好了。”钱西暮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那你为何还不动手?”曾彪脚下蓄力,随时准备还击,反正也跑不掉,何不死的壮烈一点?
要是下跪道歉有用,他不会吝惜膝盖,甚至家财,可躺地上的兄弟告诉他,没必要心存幻想!
“为何留下你,你都不知道,看来还糊涂着。”钱西暮失望的摇摇头,打算说的明白点,不然他真领悟不了,“正常来说,你应该先收拾家里那点破事,就算想要收拾我,也该放两天。结果呢,你这蠢货竟然三面开花,害我帮那混蛋那么大忙,却一毛钱收不到……我损失大了,你知道吗?所以在你脑子发热的时候,是谁挑拨你来找我的?”
“收拾一个小瘪三,还需要想那么多?”曾彪一脸不屑,想维护最后的尊严。
钱西暮往地上一指,“这阵仗是用来收拾小……我的?”他可不能自称“瘪三”。
曾彪闻言脸色一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钱西暮轻笑摇头,“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蠢,六娘,交给你了。”说完,他有点失望转身走开,早知如此,他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浪费感情。
小刀在指间一绕,潘云蔚纵身前冲。
“啊!”曾彪大喊一声,抡刀便砍。
没有金铁交鸣,没有刀来刀往几十合,两人只打一个照面,便错身分开,小刀割裂喉管的声音,更是细不可闻……
“胜利,收拾的干净一点。”钱西暮没有回头,就知道结果如何。
“知道,老板。”关胜利答应的很干脆。
潘云蔚拭净刀上血迹,追上去道,“看来消息不假,小青帮已经易主了。”
钱西暮轻叹一声,“唉,又有得忙活了,最讨厌没钱收还得出全力的活计……贝儿那边没事吧?”
“他去面馆前过去了一趟。”潘云蔚摸出手机晃晃,“所以贝儿炫耀的信息来了好一会儿了。”
“怎么信息发到你那儿了?”钱西暮不记得自己手机响过。
“你虽然长得比女孩还漂亮,可女孩儿的心思,还是不懂的。”潘云蔚非但没说明原因,还变着法的说他。
“我没必要懂,人没事就行。”钱西暮不和她计较,“还是说正经的,事情都查清了吗?”
潘云蔚看他一眼,“确定是他,错不了了。”
“那家伙还真是记仇,一点谦谦君子的样子都没有。”钱西暮感慨一声,“准备一下吧,别让人打个措手不及。不行,我得通知那混蛋一声,怎么说也是由他而起,可不能让他置身事外,逍遥看戏……日了,居然关机,那混蛋干嘛去了?”
潘云蔚翻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此刻,姜铭已经上了去往京城的飞机,电话自然打不通。一个半小时后,他出现在京城机场大厅,等在那里的高静冲过来抱住他,“小姑姑不在,我们就只能找你了,你可一定要替二哥出了这口恶气。”
姜铭拉了一下背包,然后揉揉她的头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