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只精美的紫砂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大理石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随后粉身碎骨,崩溅一地,足见其爱的深邃。
“蠢货!”其主人则不知情滋味儿,指着孙子大骂。
白长武跪在地上,任碎片崩打,不动不摇,不声不语。
“知道为什么骂你吗?”白雄进虎着脸问。
“做了不该做的事。”白长武敷衍的回应。
“果然没骂错……”白雄进瞥他一眼,无比失望的道,“你是真蠢!”
白长武霍地抬起头来,直视着爷爷,这样的评语,他不能接受。
“不服气吗?”白雄进坐到椅子上,精气神一下散空,仿佛瞬间老了十多岁……期望太高,最终却又大失所望,大抵就是这样了。
见他如此,白长武的气势也为之一馁,虽然不认为自己有错,可还是恭敬的问,“还请爷爷教诲。”
“唉,你以前是太顺了啊。”白雄进轻叹一声,“骂你蠢,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而是不管你做了什么,都该遮盖的严严实实,别让人抓住你的尾巴。你可倒好,刚把手伸出去,人家就跑上门来,指着我脑门子骂了,引得一帮老家伙幸灾乐祸的看热闹……你说你是不是蠢!”
藏好遮严就不蠢了?
白长武心里不放心,问爷爷一声,“您不觉得我做的有违正道?”
“正道?”白雄进嗤之以鼻,“做成了就是正道,做不成就是歪道,世间之事,从来都是赢家说了算的。”
懂了!
“我会更小心的。”白长武给爷爷磕了一个头,“对不起,连累您了,下次我会谋而后动,不再让任何人察觉。”
“这次呢?”白雄进追问。
这次?
白长武低下头去,“先停一停,以后会有机会的。”
“废物!”白雄进又给他贴了一个标签,“你不但蠢,还很废!知不知道什么叫一不做二不休?半途而废最让人看不起!”
“可他们都知道了。”白长武辩解一句。
“那就硬刚!”白雄进像是缓过劲来了,掷地有声的道,“你不会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吧?”
见孙子抬首不语,目有凶光,白雄进站了起来,“你给我记住,这世上不只有阴谋,还有阳谋,还有绝对实力,只要能够胜利,用什么都可以!我们白家生来就是战士,你为什么不能像一个战士一样去战斗!姜夜泠凭什么敢横行无忌,姜家那小子又为什么敢肆意妄为,你还不懂吗!”
白长武霍地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明海!”
你要去决斗吗?!
白雄进又瞪圆了眼睛,他要的是孙子的斗志,不是斗气!
“上车。”公安局宿舍楼下,钱西暮热情的招呼。
姜铭拉门上车,“怎么到这儿来了?”
“瞧这话问的,你要不在这儿,我能过来?”钱西暮发动车子,驶离这不怎么让人喜欢的地方,“我特别佩服你,昨天出那么大的事,你竟还能动花**思。”
“不然呢?找个地方枯坐一宿?我又不是和尚。”姜铭并不认为自己有哪里不对。
“就算是,也是个花和尚。”钱西暮吐槽,“昨晚为了你的事,我可是忙活一夜,你可倒好,不但没放心上,还在温柔乡里翻云覆雨……你说该不该拖出去一丈红?”
“你忙活什么?”姜铭好奇的问。
“打探消息,查那些人的来历。”钱西暮偏头看他一眼,“真没看出来,你能耐挺大啊,密宗喇嘛,天部鬼忍,象国刀宗……这些还算有实力的势力,你是得罪了一个遍,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该杀的时候,我从不留手。”姜铭没有解释,只强调了一下。
“嗯,人家也没留手,这就叫礼尚往来,对吧?”钱西暮调侃他。
“我杀人,他们来报仇,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姜铭淡淡道。
“既然如此,你怎么还活着?”钱西暮好奇的问,照他这说法,应该主动把脑袋伸过去给人砍才对。
“谁想杀我,我便杀谁,同样天经地义。”姜铭告诉他原因。
钱西暮撇撇嘴,“怎么‘天经地义’到了你这儿,就跟闹着玩儿似得。”
“世上本就没有天经地义,竟然被创造出来,跟玩闹有什么区别?”此刻的姜铭像极了哲学家,道貌岸然,鬼话连篇。
“你很有深度。”钱西暮挑了一下大拇指,“看来昨晚探讨的很深入啊。”
如此露骨又无趣的话,姜铭就当没听见。
见他不应,钱西暮又开了新的话题,“昨天的事,不只是报复那么简单吧。”
“我不是为自己杀人,知道的也不多,所以能找到我报仇,本身就不简单。”姜铭一早就猜到了,所以没有费劲的去查探什么。
“不是为了自己?”钱西暮看他一眼,指指上面,“军方?”
姜铭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白?”钱西暮又试着猜了一下。
姜铭轻轻点头。
“你牛逼!”钱西暮大声夸奖他,“华夏四公子,别人一个都不敢惹,你居然跟三个同时开战,真是蠢者无惧啊!”
“不还有你吗。”姜铭用令人酥麻的电眼扫他一下,赞道,“暗公子也不差。”
“嘶!”钱西暮哆嗦着吸了一口凉气,很是幽怨的道,“这时候你倒是没忘了我。”
“应该的。”姜铭的语气表情都很欠抽,所以在下一个拐角,钱西暮把他踹下了车——是真的拿脚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