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地寂静。
“抱歉。”黎清长叹一口气,羞愧地低下头,好看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拨弄敖嘉的头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他配不上你。”
“自己的生活……”敖嘉的眼睛不觉红了,他压抑地呼出一口闷气,自嘲道,“他说得没错,就算有一天我真的能逃开他的身边,我也无法过正常的人生活了。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被别人上过的男人,也没有女人会接受一个被别的男人压过的男人。就算我能正常地结婚生子,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也会在无人的深夜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你以为我现在是想活着?我现在还在呼吸的唯一理由就是蛇祖他想让我活着。玩腻了之后会不会被抛弃,对我来说都一样。就算他到时候不杀我,我也不会让自己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敖嘉的眼神落在晕死在地上的猥琐男人身上,“他说的没错,我的身体已经敏感成那样了,已经不能算是个正经人了。”
“对不起,我要走了,所以,把你泛滥的同情心收起来吧,好好先生。”敖嘉的脸又变回那种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脆弱只是幻觉。
寂静的暗巷响起一阵不急不徐的脚步声。就在敖嘉要走出暗巷的一瞬间,背后的黎清突然出声了:“还有办法。”
“?”敖嘉轻笑,回过头定定地盯着黎清一阵,淡淡地道,“我不相信。而且,我也不需要。”
黎清咬咬牙,做出一个非常决定:“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能帮你。这种耻辱并不是无法洗去的,只要你愿意。难道你就真的甘心在这样一个怪物身边了此一生么?我说过,他配不上你。”
就在敖嘉要出声问他是什么办法的时候,一个惊怒异常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配不上他,那谁配得上他,就凭你?!”
黎清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股强大的气劲就把他刮飞了起来,然后狠狠地将他甩在墙上。
“噗”,黎清吐出一大口的鲜血,五脏六腑都挤在了一起似的,让他痛苦异常。死亡的恐惧让他全身都瞬间僵直。
“不要杀我!”舌头永远走在脑子前面,生死一线之间,黎清本能地告饶。但是已经晚了,铁一样冰冷的手已经稳稳地扣住了他的脖子,只要轻轻一收,别说他只有九命,就是九十条命,也能让他魂飞魄散,连元神都休想逃出去。
蛇祖的愤怒让黎清全身都哆嗦起来,以他的修为,他无法得知这个男人是什么来的,又听到了多少,但毫无疑问,再下来的一击定会成为他生命中的不能承受之重,就算说是让人灰飞烟灭也不为过。
但是蛇祖却没有动手,死一样的寂静中,他似笑非笑地回头,用一种玩味的目光看着敖嘉,冷笑着问道:“吾的祭品,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说,我是杀他,还是不杀他呢?”
一切发现得太快,敖嘉才从惊诧中回过神来,万万没料到蛇祖会来这么一手。他完全被他问懵了,一时怔忡:“什么?”
蛇祖扣着黎清脖子的手收了收,伴随着这个轻微的动作,无数细小的血泡从黎清的嘴角溢了出来,黎清发出一阵细若蚊声的呻吟。
生死在手,蛇祖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杀欲,他威风凛凛地又重复了一次,这回的语气不由更重了:“你来做选择。我是杀他,还是不杀他?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放人。”
“救救我。”蛇祖的这句话让黎清漂亮的眼睛里一亮,痛苦的眼神里隐隐透出一丝哀求的意味。常在人与人之前游走,精确地计算每一步的行动和每一句话的分量,长久活在意料之中的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种生死一线的经历了。这种完全无法掌控的形势让黎清变得六神无主。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要冷静,可是死亡之神的呼吸似乎就在耳畔,他如何能冷静?
也许连黎清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刚刚他那句“不要杀我”已经让他在敖嘉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一个人可以精确地计算自己的一言一行,然而再精细,也无法改变一些下意识的举动。
敖嘉的眼神却暗下去。
真是天真。此时敖嘉看黎清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别人不知道蛇祖,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怎么样,吾的祭品?”蛇祖冷然地盯着黎清,舔舔嘴角,杀意在金色的瞳孔中如春天疯长的野草般蔓延。
“没什么好说的。”敖嘉十指相扣,背过身,“杀了他吧。”这个男人的妒意之强简直骇人听闻。自己要是说“别杀他”,黎清马上就会成为一具尸体,还会引火烧身,但要是说“杀了他”,说不定还能多喘上两口气。
但也仅仅只是两口气而已。
见黎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蛇祖满意地舔舔嘴角,一脸可惜地盯着黎清,“如你所见,并不是我想要杀你的,是你觉得我配不上的人要我杀你。你一路好走吧……”
话音还未落地,天地灵气就迫不及待地以惊人的气势翻涌起来。死亡已无可避免,敖嘉闭上眼,等待着黎清的惨叫。
“啊!”
一声惨叫,但倒下的不是黎清,而是敖嘉。
“敖嘉?”蛇祖正要动手,却听敖嘉痛哼一声。他心中一颤,猛一回头,正看见敖嘉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的一幕。
“敖嘉!”蛇祖一见敖嘉捂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肚子,脑子没来由地就“嗡”地一下,他没来得及多想,松开黎清就向敖嘉扑了过去。
敖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