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存粮有，但也不多，能有吃的，就不去动用，说不定以后会有用。

这晚大家都累了，什么话都没说的，躺下就睡。

听着左右床铺上呼噜声响起，程千寻心中暗暗地算着时间，明天终于到了12月12日，一切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天又亮了，程千寻将黑面包一边切开喂给狗，一边轻声道：“希望今天有收获，否则你们的命我没办法保住。” 黑面包是用冻鹿肉换的，如果狗没有用，与其饿死或者给狼吃了，还不如杀了自己吃。这就是现实，无可奈何。

头狗比较聪明，它听到后，懂人性的眼睛看着她，鼻子里发出了几声呜咽。程千寻伸出了手轻轻摸着它的脑袋，长长一声叹息，又多割了一小块黑面包给了它：“吃吧，我们还会去捕鱼，总会有收获的。”

这个驻地有大约十几人。大多是文职工作的，只有三四个因为临时的疾病一时无法跟上部队去前线的士兵。一个个都饿得清瘦，看看上尉身上的军装，比目前的身材大了至少一个号。皮带上的洞。从使用痕迹上看，是新打的一个。所以一听说捕鱼，除了留守个五个，其他人全部愿意去帮忙。

“戈登，你快点呀！”程千寻在楼下喊着，大家都到了，就等着他。

“马上就好！”他在厕所间里鼻子嗡着喊：“还有一根，一根。。。嗯，嗯。。。”

程千寻真是哭笑不得，旁边早已准备好的鲁道夫道：“那我先走了。”他鞭子扬起往旁边一抽。头狗立即带着其他的狗拉着雪橇车上的两个人往外跑。

再等了一会儿，不要说程千寻，那些拿着铁锹绳子什么的人也不耐烦了。她只有再喊：“好了没有，大不了一路上你再拉。”

“好了，好了！”戈登提着裤子跑出来了。站到跟前，低头系着棉裤的腰带：“别催呀，天天吃得那么少，拉都拉不出来。”

就他吃得最多，程千寻翻了翻眼。大家还是抱着宽容的态度，就笑笑。

一路走过去，老远戈登好似看到了什么。一路跑过去：“有东西了，太好了。”

他从挂在树上的绳索上，粗手笨脚地解下已经冻得硬邦邦的一只野兔，举着就对着所有人叫：“是兔子，兔子呀！”高兴得简直象个孩子。

大家自然也高兴，哪怕兔子小了点。可晚上至少每人能分到那么一块尝尝。

其他的套子并没有什么收获，大家一路走到了湖边。

湖水已经冻得硬邦邦的了，象这种出去走一圈，眼睫毛都能挂霜的天气，湖面上的冰厚度都可以开卡车了。

程千寻指挥所有人。在湖面中央凿开一个长宽各一米左右的洞。这需要力气和时间，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将厚达半米的冰层撬开，然后继续挖，甚至用上了锯子。

二个多小时后，终于一切搞定。程千寻让其他人坐在旁边休息，她一个拿着一个长木棍和布做的网兜，站在洞旁等待着。

等了足足十分钟，一个人等不及了，走了过来往里看：“能不能捕到？”

“只要湖里有鱼。”程千寻很肯定地道，这捕鱼的技巧还是在上一层看鲁道夫的。其实她也吃不准，也许这条湖鱼少，也许还有没有学的，比如水流、鱼聚集的地方。。。

只见浮着碎冰的水面下，出现了一条黑影。程千寻紧张地几乎屏住了呼吸，哪怕捕获一条也好，至少没有白忙活，对所有人有个交代。。。

是鱼，果然是鱼！她猛地将网兜探进了水里，将这条鱼给网住，用力往外拖。

“鱼，鱼！”身边的士兵顿时高兴地叫起来，身后坐着休息的人全都跳了起来，围拢了过来。

“好大的个呀！”哪怕是懒骨头戈登都乐呵呵的伸手来帮忙，帮着程千寻将有二尺长的黑色河鱼硬是拖上了冰。

气温低，鱼又长期缺氧，显得很傻，几乎没有多少挣扎、在冰面扑腾了几下后，就不动了，等着冻成冰块。

来不及弄鱼，因为冰洞里又有鱼来了。大家赶紧地用能用的工具，捞的捞，刺的刺，七手八脚地将鱼弄上来。

看看有了二十多条了，程千寻笑着喊道：“行了行了，再多就拿不了。这些鱼已经够一百个人吃了！”

确实拿不动了，只能将已经冻得有点硬邦邦的鱼，用绳子从嘴穿过腮，串着一路拉。一路上，那些士兵高兴得都唱起歌来。

戈登和他们一起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着。程千寻却很是平静，今天的朋友也许到了明天成了敌人，甚至亲自动手杀了他们。所以，她不想再和所有碰到的过客多交谈，一切都是为了利用和被利用，否则到了要相互杀戮的那天，看到尸体也能好过一点。

才进大门，就看到鲁道夫正站在一头架着的公鹿前面，开膛破肚、去皮割肉。

“好大的鹿！”所有人都沸腾了。

还有一个也举起手中近半米长的大鱼：“我们也不差！”

上尉看到那么多的肉，双手插着已经显出腰身的细腰，笑得脸上皱纹都出来了。

晚上有了鱼肉、鹿肉，而狗也分到了浸着肉汤的黑面包，还有几块鹿肉以及吃剩骨头。啃得它们那个香，到了晚上，心满意足地抱着还未啃完的大骨头趴着睡觉。

在一个房间的架子上，一块块肉、一条条鱼就直接挂着，不用冰库，现在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天然的冰窖。

餐厅里很温暖，壁炉里的火烧得旺旺的。整个房间都飘着一股肉香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