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的父亲强忍悲痛,声音低沉地说:“亲家,王云是你们何家的人,赔的钱也应该是你们何家的,对于我们来说,她是嫁出门的女儿,我们不能要这钱。”
李玥明劝他:“叔,为了王云的事情,何总没少伤心,这钱你们还是拿着,有个病病灾灾的,也能派个用场。即使你们不用,王云不是有兄弟吗,你们给儿子置办些家具或是盖房子都可以,就当是王云给这个家里出了一份力。”
王云的父亲还要推辞。李玥明将银行卡塞到王云母亲手里:“阿姨,以后,你们用着这笔的时候,就会想到王云的好处来。养儿防老,这钱你拿上是应该的。”
何小光起身告辞,说单位还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当天必须得赶回去。李玥明对夫妻两人说:“叔,姨,等到了明年清明节的时候,你们来一趟省城,我陪你们去给王云扫墓,顺便看一下两个外孙,我现在把他们都接到省城上学了,你们放心,王云不在了,还有我这个姑姑在。”
王云的母亲将银行卡装进衣袋里,拉住李玥明的手:“好娃哩,这两个孩子多亏了你照顾,王云在阴间也会感谢你的。”她冲着何小光长叹一声:“亲家,我这女子可真是没有福气啊,遇到你们这样的好人家,她却撒手而去了。”
夫妻俩人又将家里种的菜拿了一些给他们带上。王云的父亲还一直叮咛:“我女婿就麻烦你们多照顾,等秋收过后,有时间我们老两口去省城看他。”
离开了王云娘家,李玥明的心情无以复加。何小光笑着说:“一直担心了很多日子的事情总算是应付过去了,没想到吧,比我们设计的简单多了。”
“事情能这样顺利解决,是因为封建思想在作怪,在农村人眼里,女儿就象一瓢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他们心地善良,根本没有细问,那是因为他们信任我们,不但不责怪何昊,反而还关心他。我刚才听他们那样说羞愧得无地自容。”
“是啊,我也特别不是滋味,我们就这样骗了他们。话说回来,谁愿意这样做呢?去年冬季的时候我们还是满怀着希望来这里找王云,现如今她却已经在地下躺着了。”
“这件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王云的父母这一关已经过去了,你父母那里我想不会太难,毕竟王云是出了你家门的人,和他们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
李玥明见他如释重负,提醒他:“何总,你不要忘了,我弟弟明辉还在狱中。”
“他们已经离了婚,已经没有关系了啊?”
“按常理是这样的,他们是离了婚,没有了婚姻关系,这是从法律角度上是这样说的。可是,他非常爱她,以前对她言听计从,就是王云让他上天给她摘星星他都会去的。这件事情,他在狱中还可以瞒着,如果出狱了怎么办?”
何小光说:“这有什么难的?照猫画虎,况且我已经付了那么大一笔钱给他,你不是说他爱钱胜过一切吗?”
“他的确爱钱,但他离婚也是被王云逼的。他同意离婚是因为他爱她,他希望她过得好。”
何小光安慰她:“不要想太多了,想太多了人都没法活了。这件事情总算是处理好了,当然了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巧舌如簧的话,今天我还真是应付不了。”
车子一路前行,气氛比去前的时候好了很多。李玥明给张丽莹打电话,告诉她王云的事情已经向她父母坦白了,以后王云的母亲就不会再给她打电话了,让她安心地过日子。张丽莹哀哀地说:“不知道是该高兴不还是该伤心,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她每天打电话,想必天下作母亲的都是一样的,喜欢跟女儿唠家常。”
何小光问她她的朋友在哪个城市,李玥明避重就轻地说:“人真是奇怪,当时她王云的母亲天天给她打电话,她说影响了她的正常生活,这会又说恐怕还得适应一段时间,听惯了她电话中的唠叨了。”
何小光笑笑:“我没有女儿,自然体会不到有女儿的好处,我还真想在有生之年能拥了一个女儿。人常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
“那你就和何大姐复婚吧?现在的科学这样发达,如果确实因为年纪大了不能生育,也可以作胚胎移植,想要生一个孩子也不是难事。”
何小光反问她:“你为什么总是把不相干的人往一起凑?也许以前的时候我们还有那么一丝感情,但是当得知王云死于她之手,我就完全丧失了对她的一点点情丝。我和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患难见真情。我看在这件事情上你始终都站在她一边,维护她。要不然,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报警?”
“我这样做也是经过了再三权衡。因为我害怕事情真相被爆光。如果那样的话,我儿子何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与宋海伦修复了一段日子的母子情就会土崩瓦解。你想过没有,宋海伦就是被以故意杀人罪或是过失杀人罪判了刑,于你于我还是于王云的孩子都是有害无益的。所以,我选择了维护她。”
“看来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说实话,你比我年轻,你就象养在温室里的花草,经历的人和事都太少,社会阅历和经验都不足,可以说,那些年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车子进了市区,李玥明又叮嘱何小光,让宋海伦将王云的遗物找时间给她送过来,不管怎样,总得给孩子们留些念想。
何小光说:“玥明,